披风披在身上,合上鎏金压扣,向李氏虚虚做个揖,踅身迈进漫天风雪。李氏遥遥望着他步出宫门,低低叹口气。
“娘娘,您说他到底什意思啊?”朱夏嘟着嘴问道,“咱们二殿下还配不上他吗?真是。”
“男人心,海底针啊!”李氏幽幽道,“特别是长得漂亮男人。”
朱夏咂舌道:“确实呢,沈厂臣这姿色真是没话说。”
“死丫头,你该不会看上他吧!”李氏斜眼看她。
朱夏两颊飞红,忙道:“娘娘您胡说什呢!您不要脸,奴婢还要!”
李氏嘻嘻哈哈地挠她胳肢窝,“把你配给他,咱们结成亲家,就不怕他不帮咱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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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茫茫,沈玦抱着手炉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。他如今片刻都不得停,像个团团转陀螺,应付完李氏要应付魏德,应付完魏德还要应付皇帝。底下还有起子各怀鬼胎大小官僚排着队要和他说话,还不能统统拒绝。
沈玦枯着眉头撩开帘子,看外头鹅毛飞雪。雪厚厚实实地铺地,远远近近山都白头。沈玦靠着车围子,想起以前还在谢府时候,他和夏侯潋被罚跪,夏侯潋背着他回秋梧院,那天也是漫天大雪,纷纷扬扬。
应大理寺卿邀请去他家吃便饭,饭桌上脑满肠肥男人唾沫横飞,说半天家国大义,天下大同,又吹嘘沈玦是肱骨之臣,国之栋梁。顿饭吃得味同嚼蜡,沈玦木着脸,左耳进右耳出。
饭局终于结束,沈玦拒绝他晚饭和下次见面邀约,招呼旁侍立沈问行往外走。大理寺卿虾着腰跟在后头,抢过沈问行手里伞为沈玦撑着,沈玦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几步,半肩膀露在外头,落半身雪。
走到天井底下,沈玦正要客套几句让他不必再送。个蓬头散发姑娘忽然撞开通往偏院角门进来,直扑大门。众人都唬跳,几个仆役站在门口正要拦她,那姑娘瞥见天井下面沈玦,刹住脚,转而扑到沈玦脚边。
“公公救!公公救!”
“这是什人,快拉下去!没搅厂公雅兴!”大理寺卿见此变故面沉如水,朝左右喝道。
几个仆役就要上来抓人,姑娘连忙抱紧沈玦脚,哭道:“小女朱明月,是五军营校尉司徒谨未婚妻!晌午被大理寺卿大公子掳掠至此!小女未婚夫婿就在京郊大营,求厂公救命,求厂公救命!”
沈问行吓得六神无主。沈玦素有洁癖,从来不让旁人近身。他们这些随侍小太监天都要洗三遍澡,就是出点儿汗都不敢往沈玦旁边凑。这姑娘上来就抱沈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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