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摆手让他走,忽又打眼瞥见他怀里捧堆纸莲花,问道:“这什玩意儿?”
“莲灯呀,过几天就是中元节,到时候皇上会准许咱们在玉清池上放莲灯呢。”
夏侯潋怔怔,喃喃道:“日子过得这快!就要中元节?”
宫门忽然吵吵嚷嚷起来,夏侯潋忙走过去,个身着葵花胸背团领衫太监捧着领衣帽走进来,打院子里站,撩起细长眉眼四下里扫圈,吊着嗓子道:“都是死人吗,没人迎进门也没人递个茶,把你们沈公公叫出来。”
这太监气势忒足,吓得干小太监都缩着脖儿干站着,夏侯潋正想迎上去,沈玦已经捧着茶出来,恭谨地行礼道:“下头人不懂事儿,稍有怠慢,公公莫怪。”
那太监见沈玦,眉眼跟开花儿似,当下就笑开,忙使唤人接过沈玦手里茶盏,道:“您说笑,咱家是文书房随堂太监曹令,奉魏公公命令,给您送衣服来。”说话间,觑眼打量沈玦,太监们常年弯腰勾背,十个有九个有驼背毛病,身形松泛没有精神,这沈公公却松竹般,便是虾着腰那弧度也似乎恰到好处般。难怪魏公公对其青眼相看。
“送衣服?”
“您还不知道吧,文书房钱公公擢升秉笔,空出个位子,魏公公二话没说,当下就勾您名儿。”曹令眉眼弯弯,“过个几天,等公公闲下来,还要您递茶认干爹呢!今后在文书房,还请沈公公多多照应。”
闻言,夏侯潋如遭雷劈。
认爹!?谁他娘认他个阉贼当爹?
下意识地看向沈玦,却见他静静站着,如既往八风不动模样,细瓷般脸颊无悲无喜。
沈玦盯着那金线交错衣帽,目光幽深。文书房随堂太监,御前伺候内侍,按例要服乌纱描金帽,葵花团领衫,和这个曹公公个样儿。但从此,他也是魏德干儿,说得难听些,便是魏德养叭儿狗,随叫随到,时不时叫几声爹,喜庆又热闹。
他不去争,这该死运道倒自己落在他头上,难道是天意?
他伸手接过金线交错衣帽,嘴边缓缓漾出个没有温度笑容:“那是自然,沈玦还要仰仗公公多加指点。另外,劳烦公公替沈玦向义父请安,政事辛劳,请义父照看身体,莫让儿子忧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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