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夏侯潋轻声问道。
“还没。”
“能不能请教你个问题?”
“说吧。”
“*员结党营私被发现,会被处以什样刑罚?”
“有朋就有党,文人相轻,要以师承拉帮结派,要按地域划分敌,牛党李党浙党徽党比比皆是。此事可大可小,要看和谁结党,营什私。”
“呃……”夏侯潋思量半天,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。
结什党?他肯定不能说出谢秉风和他干狐朋狗友名字。
营什私?他们好像没什私利,无非品茶鉴画、辱骂阉党。
这该怎说呢?夏侯潋头回觉得读书还是有点用,至少能口若悬河地忽悠人。
“举几个例子听听?”
谢惊澜想想,道:“汉代党锢之祸吗知道吗……算,你肯定不知道。太尉窦武联合士人带兵入宫,欲除宦官曹节党,反被曹节所擒。李膺诸士子上书陈情,曹节诬告他们意图谋乱,李膺、杜密、范滂等当世大儒皆被处死,株连七百余人。”
娘啊,真可怕。
夏侯潋回忆书信里内容,里面并未提到什带兵逼宫之类,应该没这严重吧。
“那如果是在起喝个茶呀,鉴个画呀,骂骂阉党呀,叫个妞儿来唱唱小曲儿啊什呢?”
“那叫文人雅集,就算拿来发挥,顶多说*员不许嫖妓,罚个俸禄什。不过……阉竖向来心胸狭窄,往大说,扣个懈惰渎职帽子也说不定。”
夏侯潋松口气,那这看来谢秉风没什事儿,不用操心。
谢惊澜却发问:“好端端,你问这个做什?”
“没啥,就瞎问问,万以后拣个官当当也得结个党找靠山呢?”夏侯潋瞎扯。
“嘁,死这条心吧,你连秀才都考不上。不过你四肢发达,说不定能捞个衙役当当。”
夏侯潋没有回话,屋子忽然静下来,月亮移出云雾,月光照进屋里。
“喂,少爷,那将来你会不会投靠阉党?”夏侯潋侧过身,看向谢惊澜。
谢惊澜愣愣,说道:“老师说‘世道多艰,心贵存善’,自然不会当阉竖走狗。最多,阉人乱朝时候外放为官,保方安宁,阉乱平息之后再回朝,匡扶社稷安康。”
“万你遇见窘境,别无选择呢?”
“生死有命,决定不生死,至少能决定要走路。”
还想说些什,撇头,发现那边夏侯潋已经没反应,只能听见他绵长呼吸声。
竟然睡着。
谢惊澜翻个身,望着夏侯潋安详睡颜,月光透过窗户纸打在他细瓷般脸颊上,镀上层流光。他盯好会儿才闭上眼,也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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