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止挣扎,脸埋在夏侯潋肩膀上,沉默许久许久,脸上忽然凉凉,嘴里竟尝到咸咸味道。他怕夏侯潋发现自己哭,故意冷声道:“不需要你怜悯!”
可惜遮掩功夫学得不到家,话还没说完,里头藏着苦涩已经露馅。
夏侯潋松开谢惊澜,拉住他手腕,飞奔起来。
“喂,你做什!”谢惊澜大惊失色。
夏侯潋不说话,拉着他路狂奔,路上不知道撞翻多少仆役下人,惹得他们破口大骂。风刮得脸生疼,谢惊澜感觉自己肺像破旧风箱被匠人全力拉动,寒风吸进嘴里成为热气呼出,消散成白烟,脸上眼泪也悉数风干。
他被带到后厨外围墙,夏侯潋让他待在原地,自己踩着墙面,两手搭上墙头,脚再使劲蹬,整个人翻入院子。谢惊澜还在喘着粗气,跑得太快,他肺都要炸,时没有拦住那个胆大妄为小王八蛋。
他气恨不已,左右张望番,确认没有人,使尽力气搭上墙头,好不容易才探出个脑袋。不看还罢,这看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。那个混蛋竟然从窗户翻入厨房,厨房里有许多忙忙碌碌下人和大厨,没人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。夏侯潋弓着腰,猫儿似踮着脚走路,以炉灶为掩护,摸壶酒揣进怀里,又从窗户翻出来。
等夏侯潋从墙头跳下来,吊在嗓子眼心才放下来,他气急败坏地扯着夏侯潋领子大骂:“你到底想干什!?”
“冷静冷静,”夏侯潋温声温语地顺着谢惊澜炸毛,“酒既能解百愁,又能庆祝喜事,正好这个时候喝,走着,喝酒去!”
夏侯潋把谢惊澜连拉带扯地带到个僻静地儿,知道谢惊澜爱干净,还特地用袖子把石头来来回回擦七八遍才让他坐。
夏侯潋呷口酒,辣得眼泪直流,把酒递给谢惊澜,谢惊澜不接,他不喝酒,更不喝别人喝过酒。夏侯潋劝半天,谢惊澜才不情不愿地仰着头,把酒壶悬空喝口,舌头刚挨上酒液就后悔,咳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夏侯潋哈哈大笑,顿会儿才说道:“少爷,没有可怜你。就是看不得别人难过,你要是难过,也跟着难过。再说,你有什好可怜,你又没有缺胳膊少腿,又没有缺衣少食。每天有吃有喝,还能读书考科举,前途无量,有什好可怜?
“这世上比你可怜人海去,以前跟着娘走南闯北是,没少见可怜人,有生怪病满身脓疮男人,有被主子打得只剩下口气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仆人,有儿子死在战场上家里只剩下儿媳和捧在怀里小娃娃老人。你嘛,不就爹不疼娘不爱吗,比起他们,你简直生活在仙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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