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本破书死记硬背?
再高尚点儿,说来说去也就是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几个字罢。定国安邦,治乱平丧大道理张口就能来,提笔就能写。这几个字,在历朝历代读书人嘴里嚼得烂烂巴巴,早已没滋味。
只不过,这些东西都不是谢惊澜所想。
谢惊澜对自己愿望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他要从来不是什治世扶微,兼济天下,他从来不关心街头小贩卖多少点心,乱葬岗新埋多少人,更不关心哪里大旱,哪里大涝。即便天下血流成河,只要他能安安稳稳地坐在家里,那又与他又何干?
他要从来只有谢家这帮忘记他、欺辱他、怨恨他人终有日在他脚下痛哭流涕,悔不当初!
他只要稍加想象那场面就能热血沸腾,快意万分,这快意支持着他头悬梁锥刺股,不惜熬头晕眼花,也要把圣贤放狗屁塞进肚里。
可是这话他只能烂在肚子里,他必须先装成忧国忧民正人君子,把这些阴暗龌龊心思仔仔细细包裹在温良恭俭肚皮下面,不能透露分毫。
被自己亲爹伤得千疮百孔谢惊澜不自觉在长歪路上走得越来越远,怨恨藤蔓在他心里生根发芽,纠成团剪不断理还乱死结,这切都藏在他柔弱无力少爷外表之下,只是脸上习惯带着笑容终究没个滋味。
夏侯潋戳戳他手,谢惊澜反握住夏侯潋,轻轻道:“别担心。”
谢惊涛不知哪来自信,第个发言:“学生所为者,自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此之谓士大夫也。”
戴圣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只晃晃他麻秆脖子上面瘦骨嶙峋大脑袋,示意下个人发言。
谢惊涛座后二少爷谢惊潭答道:“学生心眼小,志不存天下,唯愿鹏程万里,逍遥不悔。”
戴圣言笑道:“此志虽不存天下,却也是大难事。”
座中人说遍,只差谢惊澜,他目光落在谢惊澜身上,轻轻颔首。
谢惊澜作个长揖,答道:“学生愚钝,但求无愧于心,无悔于事,无怨于人。”他神色淡淡,仿佛方才什事情也没有发生。
戴圣言瞧在眼里,叹口气,这谢家代不如代,他当初昏头,才会收他们不成器老子当弟子,拗不过谢秉风再三相邀,做客谢府,只想来走走过场。果然谢氏子弟是个比个不成器,长得伤眼不说,脑子生得也有些冤枉。
只是没想到,屋子五彩斑斓叽叽喳喳公鸡里头竟然有只白鹤,但这只白鹤性子太倔,腰骨挺得太直,怕是早晚要折。
戴圣言活到这个行将就木年纪,什人没有见过?谢惊澜这个装腔作势小兔崽子在他面前自然无所遁形。捏紧拳头、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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