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高非常高,靠他自己根本也爬不出去。
他所在小房间偏僻又闭塞,此时就像被隔绝在世界之外,喧嚷声,哭叫声,火焰燃烧木材时噼啪炸裂声,还有狗叫声。
文羚听到他狗在拼命挠卧室门,疯狂吠叫——它原本应该被栓在院子里。
文羚走到门边,把最后瓶矿泉水贴着门缝倒出去,然后下命令:“善哉,躺下。”
那条大德牧异常听话,在地板上滚来滚去,浑身皮毛都裹上水。
“去吧,跑出去。”文羚贴着门对它说,“谢谢你。”
大狗哀叫好几声,叫声渐行渐远。
浓烈黑烟熏得文羚喘不上气来,他用湿窗帘捂着鼻子跪在床边。床底下有盒旧白夜水彩,水彩底下压着梁如琢照片和袖扣,文羚慢慢把它们拿出来,装进湿被褥拉链里。
想想,又去书架上翻出个长条形盒子,也装进湿被褥里。
外边火星溅落进来,引燃地上汽油,火焰立刻舔到墙上画,幅幅画开始燃烧。
文羚平静下来,默默坐在小角落,望着墙上燃烧画。
那些都是他用绝望画成作品,确实,再过瞬间这些画就会化为灰烬,但当它们熊熊燃烧时,就拥有光明。
文羚好像读懂什,但这些事他也只能带回天堂思考。
他又听到狗叫,像是从很远地方跑回来,它肺好像都在呼啦呼啦地响。
还有人在喊他名字。声嘶力竭地喊。还有佣人在尖叫,二少爷!二少爷快下来!
小窗就那样炸开,梁如琢敏捷地从窗口翻进来,和冲天火焰起,像耀眼加百列降临在他面前。
文羚怔怔地想,这个构图好完美,为他添双翅膀就更加完美。
“羚儿!”梁如琢声音突然变得清晰,把文羚从另个世界入口拉回现实。
“宝贝,你那条狗真没白养。”梁如琢用地上湿被把他裹起来,飞起脚踹开卧室门,抱着他翻越护栏,向楼下飞奔。
“别害怕。”梁如琢手抱着他,另只手护在他头上,宽阔有力手掌把文羚脸捂住按在胸前,不顾切地在掉落火苗中向外冲。文羚听得到梁如琢心脏有力搏动,耳边时不时传来句喑哑温柔安慰,不怕,不会有事,相信,在怀里不要动,爱你。
烧断巨大木雕砸下来,梁如琢想也没想就把文羚护在怀里,燃烧木杈挂在半截装饰铁链上直直朝梁如琢眼睛刺来。
眼前忽然黑,紧接着变成片血红。他看见文羚在对他笑。
文羚把右手从梁如琢眼睛上移开,整个手背被木杈贯穿,血淋淋地像开朵红色花。
——梁在野是跟消防队块来,他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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