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里都是血丝。
陈凯宁被这模样吓住。
他从他哥那儿听见不少文羚料,说他是梁在野收进来玩屁股。这种人学校里也不是没有,可真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不敢相信,再说文羚这好这牛逼学霸,怎能跟那种骚鸡货色相提并论。
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这些,发觉文羚正注视着自己,眼神黯然消沉。
“谢谢。”文羚平淡回答,嗓子有点哑。
他又躺回被窝里,蒙住头,攥着手机发呆。
这也不是第次跟室友起冲突,脑子里隐隐作痛,心脏纠集在块,突突地跳得很快。
他缩在棉被里,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。偷偷掀开睡衣t恤,胸前翡翠环叮当轻响。
十分昂贵对冰种翡翠,梁在野把这东西钉在他身上时候还抱着哄他,骗他说只会疼下。
他不该相信混蛋鬼话,从戴上这对钉环开始,他人生就被揣在个没有缝隙匣子里,窒息,无光,痛得要命。他等待天亮,没有天亮,等待救赎,没有救赎,爬行在黑暗里,周而复始。
他疯狂地想念亲人,嘴里念叨着爸爸妈妈。
手机通讯录被他翻整整十九遍,终于无可奈何地打给梁在野。
梁在野接得很快,等着文羚说话。
文羚犹豫几秒钟:“叔叔……”
“嗯?”梁在野那边略显嘈杂,走路带风,语调有些匆忙。
文羚舔舔干燥嘴唇,听起来梁在野正忙着,他着急想把话说完,但越着急越哽咽得厉害,慢吞吞地说不出几个字。
“忙着呢,等会再说,有事儿你给老胡打。”
电话被挂断,忙音震得文羚耳朵发疼。
过会儿,短信提醒银行卡里多两万块钱。
“谁跟你要钱!”文羚掀棉被,猛地把手机摔到床角,用力抹把眼睛,把脸埋进臂弯里默默抽噎,“梁在野……你是个什东西啊……”
他给胡伯打电话,下午课都没上,他只想回家,把自己关进卧室里谁也不见。
文羚走到五百米外拐角酸辣粉店,四处张望寻找胡伯车。
这片区域在施工,地面被挖得左道沟右道沟,想过去除绕道走独木桥就只能靠腿跨。
几辆车经过面前都不曾停留,在文羚视线中闪而过。
突然,文羚瞳孔缩下,个熟悉身影出现在对面。
梁如琢穿着件灰色毛呢风衣,双手插在兜里,站在沟壑对面朝文羚微微歪下头:“他们在改装分户供暖,车开不进来。”
文羚愣住,反应过来以后匆忙去找搭在沟壑上独木板。
梁如琢叫住他,眼角笑纹上扬,轻松摊开双手:“过来,接着你。”
天是阴,几缕暗淡光线穿过云层,落在梁如琢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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