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秋手里昏暗手机光线,去找壶矿泉水与条没被用过餐巾,然后将餐巾打湿,为陆早秋擦脸,看着那些灰尘点点被擦拭干净,钟关白才突然发觉,方才不知所措、不敢置信、震惊……其实不过都是心疼另外个名字,“你……其实可以等人过来,说,很安全……”
陆早秋垂下眼睫,看着钟关白轻声道:“可是,等不及。”
钟关白用鼻音嗯声,继续为陆早秋擦手,擦到那些细小血痕时突然十分懊恼,觉得自己没能独自把事解决好。
可是毕竟陆怀川和温月安不是同种人。从前陆早秋在温月安院前拉曲《沉思》,温月安知晓陆早秋对钟关白心意,便将陆早秋当自家晚辈对待;而钟关白今天就是弹死在钢琴前,陆怀川也不知会不会有所触动。
这点陆早秋明白,钟关白即便懊恼,倒也是明白。
两人都没有说什自责话,即便钟关白知道陆早秋因为自己才如此狼狈,陆早秋也知道钟关白是为自己才被父亲如此对待。
大概是因为这年过得艰难,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改变,他们有种比从前更深默契,钟关白觉得那应该是种绝对信任,那种信任使他们不再为对方付出心怀愧疚。
愧疚不是什好东西,他们应该心怀点别。
比如爱。
如果已经有话,那还可以再多些。
因为要从通风管道进来,两人外套都被陆早秋留在外面,四周温度很低,有再多话都可以到暖和地方再说,陆早秋耳朵微微动下,握住钟关白发凉双手,说:“跟出去。”
钟关白看着天花板上那个洞,犹豫着是不是要多搬几张椅子:“……怎出去?”
“你听,有人。”陆早秋看向大门,“进来之前打电话叫人来开锁,应该到。”
钟关白:“那你还自己——”
“说,”陆早秋牵着钟关白手往门口走,“等不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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