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作呕味道。
贺玉楼抱起具躯体,放到三轮车上。
老头压低声音在贺玉楼耳边说:“小崽子,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来干什吗?”
贺玉楼又回去抱另具躯体出来,然后把屋门关上:“知道,大清洗,赶们去乡下。”
“不是!”老头在贺玉楼背上拍巴掌,低吼,“他们刚说,是来找你们兄弟,看,是有人揭发你们两兄弟,好像就是领头个姑娘,现在他们要抓你们去开批斗会。”
揭发你们两兄弟……
贺玉楼看着老头,脸上什表情也没有。
老头压低声音怒骂道:“你看干什?说你真是点道理都不懂,现在这个关头,你还要跟争谁他娘最有骨气?你爹妈就躺你跟前,你要他们看着你们家绝后?”
贺玉楼看着三轮车上躺着两具躯体,膝盖曲,重重跪下来。
老头气结,扬起手就要给贺玉楼巴掌:“你这是要告爹娘然后去死?”
贺玉楼俯下身,给老头磕个头。
那下磕得重,发出“咚”声,老头要打人手猛然顿在空中,骇道:“你拜干什?”
贺玉楼直直跪着,道:“祖上有座老屋,房三十六间。前有口塘,后有座山。求您代,将父母葬在那座山上。”
老头问:“那你到哪去?”
贺玉楼又磕个头:“求您代,将父母葬在那座山上。”
老头气得跺脚:“蠢,蠢!见过人里,就数你最蠢!”
贺玉楼磕第三个头:“多谢。”
磕罢,他站起来,对老头道:“帮看下外面。”
贺玉楼打开屋门,温月安还在客厅里,他没法跪,只能斜倚在地上,直同贺玉楼起守在顾嘉珮和贺慎平身旁。
贺玉楼句话也不说,把温月安抱起来,往温月安卧室里跑。
温月安没有听到贺玉楼在屋外说话,不知道他要干什。
贺玉楼把温月安放地板上,挨着床。
“月安……你听着。”贺玉楼只手不便,只能用手肘撑在温月安身体两侧,贴得极近地俯视着他,“现在有人来,他们是来赶人。你还记得吗,小时候惹祸,总躲在你床下……”
温月安轻轻点下头。
“你待在这里,等他们走再出来。”贺玉楼主动把自己只手腕放到温月安指尖上,好让他安心,“别怕。妈……那细心人都找不到,他们更找不到。”
温月安忍不住道:“那你……”
贺玉楼看着温月安眼睛,声音低沉而缓慢,他喉结与胸腔振动似乎与两人心拍数样,下下,合在块:“去地方,没有琴。以后不弹琴,也不想再见你。但是你,还要弹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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