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下层腐烂皮肉,刀片在郑冰皮肤上发出轻微割断皮肉沙沙声,影十拼命咬住嘴唇,刀刀都恍若在自己心上割。
待到割完腐肉,影十方才松口气,再细心涂层药液,按上药布层层缠起来。
暂时能止住毒痕蔓延,穴道上银针时遏制郑冰经脉内肆意流窜碧鳞毒,郑冰苍白脸才略略有些血色。
影十才缓缓坐直身子,动动筋骨,骨骼因为僵硬许久不动而发出吭吭响声,疲惫靠在床头,搓搓脸。
郑炎直在旁边守着,倒杯水喂到影十嘴边,影十抿口,深深叹口气,抬起眼睫,露出布满血丝眼睛。
郑炎想摸摸他脸,被影十抬手扫开。
“哥哥……”郑炎像被针扎样缩回手,无措地搓搓指尖,“哥哥去歇会……守着郑冰。”
影十靠着床头,疲惫道:“你去忙,他醒来话看不到会难过。”
“……”郑炎心里像突然被扎出血,有些喘不过气。
他没再说话,默默退出去,把门轻轻带上。
湄隐生也跟着走出来。
“掌教,夫人是关心则乱。”湄隐生劝道。
“没关系。”郑炎整整衣裳,轻声道,“哥哥喜欢郑冰,应该。”
“掌教……夫人肯定不是这个意思,他情绪太焦躁,时冲动……”湄隐生焦急不已,不知道怎劝,实在没法子,只得道,“小生先给您换药吧。”
郑炎摇头,挥手叫他退下,默默靠在房外。
如从前,人陪着哥哥时,另人也不愿走远,只会安静地在外边漫无目地等待着。
屋里屋外,寂然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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