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惊浊有十几年没有挨过打。他被那巴掌扇得反应不过来,不知道到底哪件事值得他父亲动手。
李父打完,隐约有些后悔,可看李惊浊那不知悔改样子,心中又起火。他说:“不晓得为什打你?还要跟你汇报事情经过?个大队,个镇,个县,能有多大?都是熟人。救护车闹得左邻右里都晓得,清早电话打到你爷爷那里,讲救护车从们家拉走人,地上地血。给你打电话,关机。你爷爷奶奶急得饭都吃不下,全家人当天赶到县医院,却找不到你人,打听半天才打听出你是跟些什地痞流氓起去医院,又做什检查、买什药。这几天,你不晓得他们是怎过,不晓得有多少人在找你。”
李惊浊想解释,李父却打断道:“不用讲。讲已经发生事情没有意义,只想听以后。你现在去客厅,讲讲以后你打算怎办。”
李惊浊回过头,目光触及柳息风嘴唇、鼻子,然后上抬到眼睛。四目相对,李惊浊只能讲句“等下”,其他无法出口话都存在眼睛里。
柳息风想讲什,可终于没有讲,想上前去,也终于没有上前。他怕越发激怒李父,让李惊浊更不好过,也明白李惊浊眼神,于是默默地退出堂屋,立在门前烈日下等着。这种时候,外人到底只能站在屋外。
李惊浊推开小客厅门,在门刚开条缝时就先看到正对门坐着母亲。她憔悴得脱相,瘦得有些撑不起平日穿衣服。
李惊浊声妈还没喊出口,李夫人便站起来,眼眶湿。紧接着他祖父祖母都站起来,他们好像也都佝偻下去,永远地,和他父亲样,不可逆地变矮小。从没有为她自己流过泪祖母流下眼泪。那含在眼中未落泪和落出眼眶泪都是烫,下把李惊浊给烫醒。
那是现实,下山以后就必须要面对现实。
现实滚滚发烫,还要人伸出双手紧紧去接。
在这种滚烫中,他也真切地认识到他错。如果父亲那巴掌是因为他取向、是因为他救人时发生意外,他定会不服,可是现在,他理解那巴掌,他确实该挨那巴掌。
“孙孙……”祖母随意抹抹脸上泪,颤颤巍巍地过来,苍黄疲惫脸仰视着他,“锅里还有饭,热给你吃?”
李惊浊鼻子酸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离得近,祖母看清他脸上巴掌印,急着问:“谁打你?”
李夫人也注意到那尚新红印。她不用问就知道是谁打,虽然眼眶还红着,却语气强硬地问李父:“你打他做什?怪没给你生个更好儿子?”
李父脸色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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