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画画。翻到页,突然出现大块空白,整页只有句潦草:李惊浊跑。
再翻页,只有句更潦草:他跑什?
再翻页,还是句:跑什?
下页:娘。
再过几页,字体终于正常,洋洋洒洒地记载番两人重逢,并评论:他离不开。还有两个月,《太平镇》二部初稿应该可以写完。
接下来便记录到余年到来。评论:希望老秃子没有乱讲话。
可到后页,又补上句:如果讲,也好。
柳息风连往后翻去上百页,翻到去王四爹家与吕大夫家记录,那里详细记李惊浊言行。从那次记录开始,柳息风字体全然不样。从前记录他都写得非常快,但是从这天开始,他有些犹豫,每个字都写得比往常慢,也比往常用力。尤其是那天评论:李惊浊是个好人。好人是可以给个人最高褒奖。他还很幼稚,鲁莽,但他正直,善良。他只有个明显缺点,便是使没那好人自惭形秽。这个世界,好人和坏人都不多,绝大多数则是没那好人。好人和坏人各有各路,天堂归天堂,地狱归地狱,唯独没那好人游移不定,没有去处。他大道璀璨,……
柳息风将纸页合,不欲再看。
他呆坐阵,起身去柜子里拿罐子糖出来,习惯性地剥开糖纸,又想到李惊浊警告,笑笑,将糖放到边,没有吃。
他做太久大人。大人习惯商量,习惯妥协,习惯谈条件,习惯全身而退,习惯从不交出全部。李惊浊不习惯。李惊浊要全部,李惊浊从始至终都是奔着全部去。
小朋友什都想搞个清楚明白,可是小朋友真什都可以接受?李惊浊这样个连几条鱼都不肯接受人,难道可以接受他不堪过去?
书桌上还有半壶冷茶,茶水少,茶叶多,泡不知多久,又浓又苦。冰凉茶水入肚,沉到胃里,杯又杯。
终于,茶饮尽,柳息风推开梅花窗,大门前四个灯笼纷纷垂下金黄丝绦,在夜风中摇晃着。那是李惊浊挂。
抽屉中还放着无数未装裱画,柳息风张张重新看过,他不觉得自己有那好看,只是在李惊浊笔下,他便完美无缺。
只要跟李惊浊在起,只要不回首,他便完美无缺。谁不想被双纯真、正直、饱含仰慕,永远灿若星河眼睛注视?
连最污浊烂泥也是想。
此时此刻,若是有未眠野狗,只怕也要抬头望望这星夜吧。
此时此刻,连田里粪土渣滓与河中牲畜尸体可都沐浴着月光呵!
何况是人!
何况是人……
柳息风想到自己曾问过李惊浊话:“你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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