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李惊浊说:“我就变了。”他在柳息风面前,已经跟从前完全不一样,“我从前不喜欢玩笑,也看不见生活的乐趣。”
柳息风看出他的心思,说:“只是因为你从前不了解自己。现在你了解了一点。”
李惊浊找到一个漏洞,说:“这种了解,就是一种变化。”
柳息风说:“那也不是我把你变成这样。是你自己做出了改变。没有人会为别人做出改变。”
李惊浊不同意:“我就会。”
“好吧。”柳息风笑起来,那笑几乎有点宠溺的味道,“你会。”
李惊浊第一次从柳息风脸上读出了沧桑的感觉,那个笑容背后不知有多少经历,李惊浊忽然想到了余年,柳息风的语气有余年的味道,就像所有的过来人,轻巧地说一句:“好吧。小朋友,我不和你争,你长大就懂了。”李惊浊不喜欢这种语气,也不喜欢这个笑容,他觉得不平等。余年怎样和他说话,无所谓。但是柳息风不可以也把他当小朋友。
“你不打算跟我讲道理,是吧。”李惊浊说,“就仗着你年纪大。”
柳息风说:“我只是在讲,你和我不一样。这没有什么。”
李惊浊说:“你就没有为任何人改变过吗?”他的思绪捕捉到了什么,说,“你不是也因为朋友一句话,留了十四年长发?”
柳息风不讲话,转过身去,好像在看身后的茶山。
斜阳相照,山风飘飘。良久,李惊浊说:“你不肯跟我讲,就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