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三琏正欲翻墙离开，影六影十刚好匆忙从外边回来，两人都
脸严肃。
影六看见
雁三琏，习惯地想叫他，忽然才想起他已不是影卫，王爷有什
命令也不必遵从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雁三琏倒没那拘谨，扬起小扇微笑着打声招呼，顺口道，“多谢帮
照顾雀儿。”
影六愣愣，“以为你把他接走？”
“小雀儿很早之前就不见。”影十略作沉思，“们都以为是你找人把他带走。”
“……”雁三琏嘴角僵僵。
影六影十没工夫再闲聊，飞快回庭院重新装填百刃带，披上墨云锦衣
外袍，见影四影五还在院里便催促两声:“四哥五哥，王爷加急召令，快！快！”
影四影五点头应下，分头回房调整身装备，几个呼吸间重新聚头，朝着王府西侧门飞奔而去。
雁三琏早已落到王府外六角小楼顶上，不知何时起风，扬起遮面黑缎，漆黑衣袂上下翻飞。身上黑衣不再是墨云锦，衣角花纹也不再是齐王府天香牡丹。
微微回眸看向楼宇连绵齐王府，今日云积得厚，没什太阳，乌云笼罩洵州，天阴着，细密冷雨落在肩头，关节隐隐作痛。
城墙外，川烟草风絮，黑衣身影隐没进晚暮林中。
雁三琏没骑马，马不如他快，也不如他耐力久。
已经入冬，夜里竟下雪。
子夜时已望见紫竹环绕孔雀山庄，外墙笼着精致竹丝，像个华丽无比又不见尽头雀笼，关着憎恶仇恨、背叛和利用，世间极恶都能在这牢笼里看尽。
雁三琏咬咬嘴唇，坐在横斜竹枝上眺望，目光扫过，把山庄里所有甬道尽数记进脑海里。之前来过次，还有些印象，记得九九住在胧明阁。
“胧明阁”、“兰香居”，分开时思念就只能寄托在这两个住处。
想起来总会心疼九九，他还是个小孩子。至今尚未成人呢，却已经在这鸟笼里挣扎那多年。
身后传来清脆童音呼唤。
“师父！”
雁三琏下意识回头看，个高大男人踏着紫竹林竹枝过来，慕雀那小不点就坐在他肩上，亲昵地搂着他脖颈。
那人有些眼熟，雁三琏盯着他看会，发觉是九九身边杀手。之前带他离开齐王府也是他。大概是九九说那个人，他母亲留给他杀手，楚心魔。
楚心魔无声落在雁三琏对面竹枝上，慕雀飞快扑过来，扑到雁三琏胸前，抱着他脖颈，拿软成小馒头脸蛋蹭他，抬起头大眼睛里忽闪忽闪掉泪珠子，委屈呜咽:“师父……小阿雀想你……你去哪……”
雁三琏双手环着怀里小宝贝，给他抹抹眼泪，略微皱眉道，“你何时从王府跑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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