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音先生目不斜视,放下银刀,莹润葱白手指滴血未沾,捻起几根银针,接连扎进穴道中,紧接着拿起刀尖挑,把腕骨接连处几根细骨都拆散。
年九珑生生咽回声惨叫,闷哼声,把头埋在三哥怀里,用力吸把鼻子。
听见这声,心里猛地颤颤,雁三琏手轻扶着九九后脑摩挲安慰:“会儿就好。”
年九珑浑身麻得动不,胸口发闷,疼得有点犯恶心。若是他自己也就硬扛过去,可三哥这明显心疼哄着自己,他直对自己淡淡,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让三哥哄哄自己,年九珑开始痛并享受着,脸埋在三哥怀里蹭,有气无力地哼哼:“三哥……”
雁三琏扶着哭疼撒娇九九安慰,碍于旁人看着,也不好做得再过火。
池音先生捻捻手指,几根若有若无纤细游丝从指尖慢慢抽出,像蛇样蜿蜒爬动,游走进九九手腕深处,细丝越来越密集,渐渐织成雾蒙蒙束灰白丝网,缠绕在斩断筋络上,把断毁手筋接在处,游丝缠绕在断裂之处,越来越密集,直到把整条筋脉都缠上层坚固保护网。
听说蛛丝纫骨是明镜堂绝学,池音先生身为天绝山明镜堂得道高人,早已看破红尘不问世事,不知齐王怎请得动这位大师,蜗居在如此家小药铺里仍毫无怨言。
药油烛气味搅乱雁三琏嗅觉,这里气味有些熟悉。
整整半个时辰,刻不差,池音先生抽条崭新药布给年九珑缠起来,在小侍童端来玉漱盆里洗洗手。
“痊愈之前就不要再拆,只换洗最外层药布即可。”池音先生温言交代。
年九珑趴在桌上,像滩抽骨头烂肉,有气无力地道声,“多……谢……先生……”
“不必言谢。”池音先生目光落在年九珑身上,深深望会儿。这时,有个药铺伙计跑进来,交给池音先生沓信件。
池音先生翻翻,这是封齐王欲交给卫国公手书。翻看两眼检查无误,又交还给伙计,交代道,“务必及时交到卫国公府。”
池音先生并不避讳二人,吩咐伙计出去以后,开口问道,“王爷府上有个影卫在临州被围攻,重伤不治而亡,小生命人把他葬在红枫林,你们若与他熟识也可带他回去。”
雁三琏眼神略凝滞。
“他手臂上有银白双鱼刺青。”池音先生道。
“是影叠。”雁三琏轻声叹息。
转身进内室。两个小侍童跟着先生离开。
雁三琏端正单膝跪地抚肩,沉默目送着池音先生离开。
“你怎还行影卫礼……”年九珑不满意,喘着气挣扎着拖三哥起来,“赶紧起来……”
“你不懂。”雁三琏轻声叹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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