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裴醒过来,发现自己没睡在监狱里,猫头鹰在架子上蹦蹦跳跳,林裴盯着它看了会儿,意识到自己在林斯的卧室中。
他花了两分钟理了下思绪,一时不知道林斯想干什么,为了情报与机密?有可能。也是他失误,特工身份的人员不能随意出入境,当时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,一时给忘记了。帝国军部完全可以对他扣押审讯,至于国际法,先不说他无法证明自己不是间谍类特工,帝国本身,也不像是个会遵守国际保护法的国家。
何况他确实当过一阵子的间谍类特工。
林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林斯开完会回来时,推开门,林裴穿着衬衫,手里揪着那只扑腾的猫头鹰,坐在窗台上清了嗓子唱联邦国歌。
“自由的联邦主义战士,跟着火走,跟着光走……”猫头鹰掉了一地的羽毛,明显被抓住前经过了激烈顽抗,瞪圆了眼睛满脸不甘,在林裴的手中微微抽搐着。
跟在林斯身后的索亚嘴角抽了下,林斯把文件交给他,他出去时带上了门。
林斯望着林裴良久,终于踱了过去,在林裴的面前坐下了,他望着唱着联邦国歌的林裴,伸出手给他把头上的羽毛拣出来,他想揉林裴的脑袋,林裴不着痕迹地偏了下头。
林斯没有不悦,问他:“来帝国做什么?”
林裴哼着联邦国歌没说话。
国际法第二百九十条,当指控没有经过审核,被指控方有权保持沉默。
林斯看了他一会儿,没说什么,萌萌在林裴手里头直扑腾,羽毛四溅,吵得更凶了。
林裴一直没看林斯,等了好半天没听见林斯的声音,终于抬头随意地看了他一眼,刚触及林斯的视线他就顿住了,林斯一直望着他,那眼神看得他莫名心惊肉跳,回过神转开视线,仍是觉得有些渗人。
林裴没去招他。
每到晚上入睡前,林斯都会给他注射镇定,林裴一开始以为是帝国某种潜意识方面的审讯手段,后来才渐渐觉出不对劲,那药剂不像是一般的镇定剂,林裴在精神病院接受过治疗,对镇定剂种类很敏感。
有了怀疑,他倒也没说什么,他执行过许多联邦任务,联邦为了防止泄密一定捞他,不管林斯做什么,他都没问,耐心等着消息。林斯给他注射镇定剂,他就安心睡下,很奇怪的是,他倒是不怕林斯要他的命。
镇定剂的剂量挺大的。
被关押了一阵子,他深知身份敏感,一直拒接沟通,林斯不是话多的人,跟着他一块沉默,林裴每次看向林斯,都发现林斯在看着他。他也提出过许多次申诉,全部被驳回,他压着,bao躁,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忍了。
没事干的时候,他坐在落地窗前看女医生送他的那本诗集,告诫自己心平气和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