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州事暂告段落,赵慎身体却出些新状况,许是因为这阵子过于操劳,他胸前旧伤重新洇血,不断开始流出脓液,这是外伤恶化前兆。雍州来大夫聚在起商讨好几日,最终决定换副新药方,原来药用轻,已经遏制不住这伤势,须换些药性猛烈,外敷用伤药中则要另添味朱砂与味银珠草,非如此不能够缓解伤势。
新换药施用过后,效果立竿见影,外伤愈合后,赵慎连带着气色都好不少。
傍晚,赵慎敷新药,躺坐在屋檐下竹椅上看雨,小茶几旁煎煮着药,沉郁药味散得满院都是,新加银珠草有镇痛与助眠效果,他小憩片刻,李稚进到庭院里,正好看见他闭着眼睛睡在竹椅上,点气息也没有,傍晚白色天光笼罩着那张脸,他看上去宁静又平和,旁案几摆着封看完书信。
李稚仔细看赵慎胸口仍然有起伏,这才回过神来赵慎是在休息,他松口气,转身去屋子里取条羊绒毯,展开轻轻盖在赵慎身上,他在旁边坐下,将那封书信展开读读,信是赵元寄过来,信前半部分提到豫州与夏阳伯,而后是提醒赵慎照顾好身体,盛京危机四伏,催促他早日回雍州。
李稚将那封信反复地读,尤其最后那两段,遣词造句相当自然,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担忧与关切,李稚觉得颇为讽刺,若是不知道赵元之前干什,光看这封信还真以为这是拳拳父子真情,赵慎伤为何会恶化到今日程度,赵元心中再清楚不过,夏阳伯之事表明赵元依旧在利用赵慎,催促他回雍州,不过是要趁着他还没有死,榨干他所有价值,像血虫似吸尽他身上最后滴血,这是真正跗骨之疽,令人作呕。
李稚收信,重新抬头看向休息中赵慎,他看很久,始终没有发出声音。
赵慎醒过来时,天已经暗,这觉倒是意外睡得有些久,壶中药已经煎好,用砂陶器具装盛着保温,他侧过头看向去,李稚正坐在檐下烧机密文书,炉子是用红泥特制,并没有烟熏出来。
李稚抬头看向他,“醒?”
赵慎将盖着羊毛毯往下扯些,伸手端过案上药,“看过信?”
李稚道:“嗯,赵元在催你回雍州?”
赵慎道:“他是害怕破罐子破摔,发起疯来与盛京城所有人同归于尽,届时害苦他。”
李稚道:“他说话直如此虚伪吗?”
赵慎笑,“四叔这个人,很难用句话去说明白。”他用“四叔”这个久违称呼,乍听像是在特意嘲讽,但却又够不上这般程度,他想想,对李稚道:“这个人不是虚伪,而是精明,他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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