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不清谢珩在说什,对方低下身扶自己,他忍片刻,喉咙里股血腥味,吐点血出来。
谢珩扶着他手停下,很快起身去把灯点起来。李稚脸色惨白垂着头,站都站不起来,大约是知道自己犯蠢在先,有点怕挨骂,也不敢看他,很快地擦掉嘴角血。谢珩看心中就全明白,“还起得来吗?”他重新扶住李稚,“好,先起来。”
“没事,……”李稚努力想要装作若无其事样子站起来,但腹部那脚实在是太重,踹得他整个人都蜷曲,他稍微动就疼得浑身直抽。
谢珩看出他异样,索性将人捞起来,抱着他在床上放下,“躺会儿,找个大夫过来。”
李稚忙拽住他手臂,“没事,不找大夫,好!”
谢珩看他整个人都要吓得弹坐起来,紧紧地抓着自己手臂不放,他只能重新坐回床上,伸手捞住他,顺势握住李稚右手,帮他简单地看下脉。
“大人您还懂岐黄之术吗?”
“从前解过,算不上精通。”谢珩松开李稚手,转而覆上李稚腹部,“是没留意,该想到是你。”
李稚已经缓过劲来,听谢珩没有骂自己,先是愣下,安静地躲在他怀里没再动。
谢珩解开李稚带钩,将外套褪下来,揭开衣服看眼,他没说什,手轻轻覆上去帮他揉起来,李稚顿时睁大眼睛,只感觉到那只冰凉修长手地贴着自己腹部,过会儿却又温暖起来,那种断肠似疼痛感真减轻不少。
控制不住,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手上。
李稚道:“大人,您怎不骂啊?”
谢珩还在想这孩子在想什,半天也不说话,“骂你做什,把你打伤,这是错。”又问道:“好些吗?”
李稚愣愣地道:“已经好多。”
谢珩道:“还是找个大夫看看,刚看你咳血,别落下病根。”
李稚道:“不,没事,真没事,已经不觉得难受,”他抓紧谢珩,“再休息会儿就好。”
谢珩道:“你害怕看大夫?”
李稚是过会儿才道:“没有,只是觉得没必要,没事。”他确实是觉得没必要,这大晚上兴师动众地找个大夫也挺麻烦。
谢珩依旧是抱着他,怕他着凉,扯过被子轻披在他身上,手继续帮他轻轻地揉着腹部。
李稚躺在谢珩怀中,试着找个话题,“大人,您不是个文官吗?怎觉得您力气不像是文官。”
谢珩道:“出镇过豫州,兼领过江州牧。”
李稚心道难怪,豫州牧与江州牧,都是正儿八经武职,他顿时有种自己刚刚在找死觉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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