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剿匪队伍轻装上阵,曲断云很快便到栖州。
天气正好,栖州本应春花灿烂柳如云。眼下花株被碾成污泥,柳树树皮无人看护,也给过往牲畜啃干净。石板上满是脏污,供人游玩小店关个七七八八,只有些胆大还强撑着做买卖。
往日游客走走散散,家家门户紧闭,只余满城寂寥萧条。
栖州城内神祠也没逃过赤勾教毒手。也不知那些人用怎样粗,bao手段,神祠面墙都塌大半。幸而帝屋神君神像似是破损不大,早被引仙人盖遮布。值钱金器钱箱被抢个干二净,往日热闹院落不见半个人影。
帝屋神君神祠在各处屹立上百年,就算不正儿八经信这个,也耳濡目染地生出些好感。威严神祠惨象在前,曲断云混在剿匪队伍里,只听到阵起此彼伏唏嘘之声。
“乱世,乱世啊。”他身边士兵大叹,“要不是现在壮丁都去打仗,他们能那样嚣张?这当口不去保家卫国,就晓得趁火打劫窝里斗,匪徒就是匪徒!”
“可不是,说是老人都出门跪着拦。那赤勾教新教主油盐不进,老人家也要扯开搡出去……都说赤勾挺注意和朝廷打交道,这回不知发什疯。”
“狗急跳墙吧。”又有人神秘兮兮道,“那个新教主和那反贼时敬之关系颇好,金子都是抢支持他……有金子也没招,老百姓都安逸惯,这儿逃都来不及,谁还有心思随他造反啊?”
曲断云忍不住露些笑意。
毕竟单单说治国,皇帝还算励精图治,没犯过什大问题,更不至于激起民愤。这回面对外贼,朝廷反应慢归慢,百姓却更是反应不过来。众人要跑要藏,刀还没割在肉上,攒不出揭竿而起苦。
在大允拉民众造反,难度堪比石头缝里种庄稼。
江友岳这顶“谋反”帽子扣下去,连顺杆儿爬余地也没给时敬之留——外面团团包围,时敬之被彻底困在枯山附近。就算想要另寻他路,也没时间与能力。
当然,赤勾教主袭击神祠,也可能是得知欲子出现原因。或许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,抢劫金器是假,赶人毁像才是真。单看理论,肉神像吸不精气,时敬之确实能延长寿数。
可惜路又选错。
神祠不过是挑在最繁华地方立着,肉神像汲取范围可不小。悬木本就可以自行吸取精气,更何况模仿悬木而成肉神像——无论人信不信帝屋神君,精气该吸还是要吸。人活着就有欲念,哪怕人们不再前往神祠,肉神像也就吸得慢些。
而肉神像下连悬木,又岂是轻易毁得?
如此这般,他们斩断时敬之每条后路。
只有吃下视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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