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酥,轻轻捏就粉碎。
尹辞只好听着时敬之从撒娇化为情意绵绵,从义正辞严转作甜言蜜语。枯山派时掌门反常态,惯常不烂之舌活像打结。时敬之越说越磕巴,到最后,此人甚至哼哼唧唧起来。
诸多愁苦烦闷,无外乎关心则乱。
终于,时敬之嗓子哑,人也疲。他哗啦啦翻会儿册子,最终半个人伏在尹辞身上,声音染几分恍惚。
“不知说什好。”时敬之近乎绝望地咕哝,“还是怕,怕死在今年,怕你离而去。此事水深,保证不任何事,但……”
时敬之说半,脸埋进尹辞领子。他长长地叹口气,闷闷地补句。
“尹子逐,定不会负你。”
前三字出口,尹辞瞬间没能反应过来。
字尊于名,他字由许栎这位开国皇帝亲自赐下。虽说尹辞年岁最小,其余三人也向来以字称呼他,以表尊重。而就其后种种看来,这份“尊重”尤其讽刺。
三百多年。
三百年来,这名字从书本上消失,从传言中隐去。它黏连着连天烽火和无尽背叛,连尹辞都将它划为“妄想”部分,径直摒弃。
……而时敬之毅然决然地将它捡回来,塞回他心脏。只是瞬,记忆终于落地,发出无声巨响。
尹辞再也等不及那人解穴,兀自冲开穴道。他伸长手臂,紧紧抱住怀中人肩膀。时敬之颤抖下,继而使足气力,像是恨不得将面前人嵌入身体。
“这句就好。”尹辞轻声说道,“这句足够。”
落神楼静谧非常,太衡派则人声鼎沸。
曲断云还没来得及回门派,太衡消息就到驻马点。那送信灰鸽没逃过施仲雨眼,她提前离沙匪村落,照例截太衡消息。
这回消息惊得她差点弄痛鸽子——
【视肉已现,掌门速归。】
“那曲断云无疑是引仙会之人,你还要掺和吗?”
当众吃时敬之掌,沈朱假装与时敬之闹翻,提前回村子。她反手便把赤勾之乱内幕卖与施仲雨,就地小赚笔。
跟着施仲雨能探得太衡动向,她更是不会放过机会。不过沈朱想不通——施仲雨个弃徒,就算晓得消息,也动不太衡这庞然大物。
她在这瞎忙活什呢?难不成真为那虚无缥缈“大义”?
“戚掌门之死,与曲断云脱不干系。当初金岚他们莫名遇袭,想来也是引仙会给施压。”施仲雨把信件原样折好,放开瑟瑟发抖灰鸽。
“嗯——所以呢?姐姐不像快意恩仇之人,难道要复仇不成?”沈朱长长地嗯声,眼珠转转。
施仲雨怔愣半晌,轻声叹气:“断云是看着长大,绝非生性恶劣之人。比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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