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软,爬也爬不起来。阎子仁先是命令苏肆找人来救,见苏肆不动弹,他又嘶声喊起“救命”来。
苏肆不是第次见这样血泊,他在山中杀过不少走兽填肚子。只是见人在眼前伤成这样,他还是第次。
他没有惧怕或慌乱,只是在原地看着那滩血逐渐变大。随后他像是从梦中惊醒,回过神来,走向门口。
【对对!】阎子仁以为他要去喊人,连忙提高声音。【快……快去喊人!喊谁都行,阎清,阎清那蠢崽子跑哪儿去?】
哪想苏肆走到门边,利落地闩上大敞房门。他拿背顶着两扇木门,双眼直直看着倒在门槛上阎子仁。
正值晌午,外头来往人不少。听见阎子仁嘶吼,到底有个路过拍起门:【怎这是,吵成这样?】
苏肆清清嗓子,不怎熟练地学着闫清嗓音:【阿伯对不住,爹爹他没事,喝多撒酒疯呢。】
门外人闻言啐口,嘟嘟囔囔地走远。
血泊中阎子仁双目半阖,没呼救力气,只好用不重样恶毒话骂苏肆。血越流越多,他骂也骂不顺,又开始讨饶,试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。
然而苏肆只是笑。
他在阎子仁跟前蹲下,九岁小儿笑脸明媚可爱。只是被片血泊倒映,多几分阴森。
【阎叔,人还是会带走。】苏肆欢快地说道,【俩离这村子远远,再也不回来。】
【你这是……害命……做鬼也不会放过你……你这辈子都别想睡踏实……】
【害命又怎样?不怕你。你活着都是个只靠儿子废物,死又有什能耐?】
苏肆搓搓地上血泥,笑得更灿烂。
【阎叔,高兴得很。】
现在想来,亏他当时屁事不懂善恶不分,还能跟闫清说些“想成为大侠”之类荒唐话。此事他从未告诉过闫清,如今息庄人死个干净,闫清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。
现在甚至还陪在他身边喝酒。
苏肆把怀里空酒坛放,还是不看闫清。哪怕是回莲山上,他痴执成像,其中也没有这幕。
他从未因此后悔过,至今也觉得快意。
“要是先前死在北地,说不定是桩美事。”苏肆轻声嘀咕,“至少你还能把当个大侠呢。”
闫清突然放下酒坛,从怀中取出个物事:“伸手。”
苏肆随便将手摊,手心里多点微凉触感。他定睛看,身冷汗,本来就淡薄酒意也散个干净。
那是闫清他爹留下山鬼花钱,被闫清收拾得相当干净漂亮,还系红色丝绦。
“……你这是什意思?”
“送你。”闫清笑道,“万你下决心要走,肯定不是会好好道别。你亲如家人,总得有点信物带在身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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