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团乱七八糟思绪,只有个念头不动如山。尹辞面前,他好像彻底忘记如何逢场作戏。
话说回来,时敬之虽管不住自个儿心跳,并非不认得风花雪月怎写。对面可是不死不灭之身,本该比自己游刃有余才对。
时敬之看向尹辞,反常态,煞是痛快地示弱——高人你怎回事,快解决下这个问题。
然而尹辞给不出反应。
若论痛心疾首程度,尹辞完全不输时敬之。
先前谈话里,时敬之恨不得把他推去十万八千里之外,就差跟他掏心掏肺,列个表算人情账。尹辞刚勉强把此人摆回“另位强者”位置,就吃记回马枪,简直毫无防备。
意识到之前,他脚便擅自停住。这手确实有效,尹辞心想,自己确再没工夫想念小哑巴。
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入世入过头,居然可耻地心悸瞬——稚子容貌沉入脑海,近日种种浮现回来。他腔酸楚情意没落点,被这吻撞碎在半空,化作某种微妙怜惜。
他心中“为老不尊”四个字越发闪亮,谴责意味浓郁至极。
好在只是片刻失态,还来得及挽回。
尹辞抬起头,迎头撞上时敬之不知所措双眼。两人你看看你,就差当场控诉对面为什没能成功装傻。
两只木鸡就这样呆在街口,任凭夜风吹来吹去。
无论如何,他们终归是走完这条街,尹辞心道。就算过程和预期有所差别,结果是样——
到最末,他再也当不成这个人“神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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