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无话,时敬之边烤鹿肉,边慢慢磨蹭到尹辞身边:“阿辞,那两人……”
尹辞:“……不用管他们。”
两个小年轻到底是小年轻,腔子情感不懂表达,别扭别扭就好。时敬之自己就不怎对劲,这时再横插脚,只会让事情变麻烦。
谁料那狐狸兀自思索阵,语调正经些:“闫清有心向上,这是好事。有空你教他两招吧,关于内力用法,你代转述便好。”
“你可以自己来。”四下无人,尹辞连“师尊”都懒得叫。
时敬之语气陡然严肃:“阿辞,说只收你这个徒弟,那就收你这个。再去教闫清,岂不是坏规矩?”
说罢,他把烤好鹿肉撕,与尹辞人半。鹿肉烤得普普通通,和上几顿饭食样乏善可陈。
不过温度晾得刚好,想来也是便宜师父注意过。
尹辞嚼着鹿肉,又想起白日那惊鸿瞥,口气不由地软下来:“也不是不行,等有空吧。”
时敬之笑意盈盈:“多谢。”
说完,他也没离开,仍靠着尹辞坐着。往日顾及到师徒辈分,时敬之还会收敛对徒弟依赖之意。如今没顾虑,如同飞累鸟找到第根树枝,时敬之光明正大地放松下来。
尹辞又咬口肉,遮掉嘴角点笑意。身边人热烘烘,时不时挪下,活像跑来亲近、又不得其法野生动物。
这场旅途,比他料想还要有意思。
“过贪,嗔、痴不足为惧。”时敬之倚着尹辞,声音里多几分睡意。“嗔主断怒、痴主断善恶不分。阿辞你为人淡泊,闫清也老老实实。苏肆倒是可能犯个‘痴’,到时咱们帮帮他,兴许他也不会三天两头想跑……”
说罢,他又猛地惊醒:“阿辞,你说这俩小子吵架,心里都憋着股气,总不会把嗔主引来吧?”
“不会,咱们共四人,贪主也就跟你这个有‘物瘾’。寻常人七情六欲、喜怒哀乐,不会强到惊动妖物。要引出嗔主,得有经年怨愤才行。”
尹辞说着说着,突然遗憾起来——若是时间倒退两百年,他至少能把回莲山嗔主引出来,好好看看模样。
可惜如今,他爱恨全被埋在厚厚灰烬之下,再也带不起丝波澜。
“甚好甚好,看来下座山会好走些。”得尹辞说明,时敬之这才松口气。
事实证明,时敬之善于看人欲望,判断别情绪却不太在行。
次日,四人终于翻过最外围山,朝中层山峰前进。苏肆和闫清还淡淡僵持着——两人倒也没有闹翻,只是彼此客气至极,没往日那副穿条裤子亲近劲儿。
苏肆情绪向激烈,人也有些阴暗,胜在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。换往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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