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,海谷市人民医院。
位四十上下女性离开礼品店,怀里搂束毫无生气鲜花。粉色康乃馨花瓣边缘发黄,周围满天星掉得七零八碎。
女人驼着背,眉眼寡淡。她身上穿着和年龄分毫不搭彩色T恤,怀里鲜花都遮不住那股隐隐约约汗味。
她垂头走向住院区,来往行人最多瞟她眼,目光停留不超过两秒。
不起眼女人就这样步步接近住院区病房。
“……”
不多时,病房门从她身后关上。
病房里老人扭过头,看清来者后,他缓慢收脸上笑容。
“是你。”
病房监控里,站着仍是那位四十多岁捧花女人。而在老人眼里,他面前“人”完全是另副模样——
朴素黑色工作西服,廉价平跟鞋。女人双眼细长,眼尾带着哭过似红色,脑后发丝紧紧挽个发髻。
“你可以继续叫‘戚辛’。”她说,“更升镇戚辛死,附近没有别戚辛,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老人毫不掩饰脸上嫌恶。
“你来做什?”
他从病床上坐起。
“今天没有集会——你搞砸更升镇事,们还没找你算账。”
“嗯……搞砸?”戚辛拆开花束,把半死不活花换进花瓶,“当初你们要起来,明明答应过,可以‘想吃就吃’。”
她冲他露出牙齿。
“去看符行川和李念情况,发现能入口食物,就把它吃掉。”
她口气云淡风轻,像是在描述自己开饭前多吃几口食材。
老人紧咬牙关,他像是想要骂些什,但被那双细长眼眸看,半个字都没能说出来。
戚辛拨弄着那束花,干枯满天星被她拨拉到簌簌落下。夕阳透过窗户洒下,白色干花被染成浅红色,如同新鲜肉屑。她没有停止动作,玩得非常专心。
老人——仇先生看着她侧脸,那份嫌恶像是固定在他脸上。
戚辛冲向仇先生面颊微动,她侧脸裂开道缝,缝隙蠕动几秒,化作只细长眼。
“要是嫌打乱你们节奏。你们可以把行动时间往后推十年、二十年……延迟百年,也没有意见。”
戚辛嘴巴紧闭,声音从不知哪里传出来。
“人类老得快,忘得更快,以为你清楚这个道理。”
“们不是来游玩。”仇先生皱起嘴唇,嘶声说道。
“嗯,你们三个不是来游玩,是。”
戚辛扫去掉在手背上满天星,干瘪白花落上桌面,雪片般寂静无声。那只额外长出眼与仇先生欣然对视,眨不眨。
“……别以为‘你’年长,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。之前也有比你古老,你知道结局。”
仇先生沉默会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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