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但仔细想想,他好像也没什么留恋的东西。
黄今坐在街边花坛上,他抬起眼,看向天空。没有满地粘稠拥挤的黑色思维,天空显得格外干净。如果他就这么——
一个念头还没想完,他的天空黑了下来。
黄今:“?”
有谁的思维把他整个人埋了起来。人生中,黄今第三次被潮水淹没。
黄今下意识缩进身体,手差点摸上雕刀。
但定睛一看,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。这次的潮水有点奇怪,它并非是杀意或者恶意,而是几乎滑稽到可笑的东西——
“完了完了要迟到了”“天气真不错”“鸟叫声很好听,是什么种类”“今天晚上煮甜米粥”“还要写新曲子!这个灵感要记下来”……
为什么会有人能以这么强烈的意志去想这些无聊的玩意儿?
黄今转过头,看向人群中那个格外巨大的思维黑茧……不,比起黑茧,那大概更像个黑色的思维龙卷风。
龙卷风卷过他的身边,啪地一下横在了地上。一根盲人拐杖咕噜噜滚远,停在黄今脚边。
周围人们的思维立刻做出反应,黑色符文嗖嗖流动——
“瞎子还走那么快,活该”“身材还可以”“这女的真不小心”……
龙卷风不以为意,她身上仍然卷着那些无聊到极点的思想,只是里头多了一句跳来跳去的“哎哟好疼”。
黄今低头看那根拐杖。
他顺手将它捡了起来,拍了拍那个无聊龙卷风:“喂,你的东西。”
“哦哦哦,谢谢你。”龙卷风里传出一个非常愉快的女声,“要不要这个?今晚我们酒吧要办演奏会,报我的名字可以免费哦!”
她快乐地塞过来一张附近酒吧的传单,身边开始快速漂浮“要谢谢热心人”的符文。
“我叫丁李子。”她说。
……
“完了?”符行川敲敲桌子,看向审讯椅上的黄今。
他脸上的妖画皮还没取下,可神色已经完全变了——那张脸上不再有“假装吕光祖”的嚣张,也没有面对殷刃、钟成说时的恐惧,只剩紧张与担忧。
“就像他们报告里说的那样。”黄今盯着虚空里的一点,“我和丁李子成为了朋友,之后她失踪了,我去报案。报案没有结果,于是我冒充真凶,好让你们立刻全力探查。”
虽然不知道那两位做了些什么,但他的最初期望竟然达成了——真凶证明了自己的存在,并且出了个大错。
而他终于有机会坦白一切。
符行川哼了声:“你……”
“你想问我,为什么我不用黄今的身份假冒凶手?”
黄今苦涩地笑笑:“我为她报过案,这层关系很好查。万一凶手察觉到这一点,我不确定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“挺有意思的能力。”符行川摸摸下巴,“既然你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