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坐在田埂上,闭着眼懒懒晒着太阳。他整个人都掩在树荫下,脸上光影斑驳,仿佛是陷入某种道玄意味沉思。
远远走来几位庄稼汉样男子,他们插科打诨路笑过来,其中个褐衣短袖却绑着低阶官吏绶带男人正在被群人哄笑打趣,那男人先是不应声,而后也笑起来,“嗤,闹什啊?就愿意听家小君骂,怎?她骂,浑身都舒坦,她打,骨头都酥,你们这些村夫懂点什啊?家小君读过书识过字,骂人那话也俏!”
群人哄笑着从余子式身后走过去,余子式眼睛睁开条缝,回头瞥眼他们,热烈阳光下,他们身上蒸着汗汽,脚踩着黑色大地渐行渐远。
余子式起身,低头整理衣襟,拾掇妥当后,他沿着田埂往回走。
他心里大致估计下他大概要与蒙毅谈多久,觉得兴许有些太长,胡亥怕是要不耐烦,依着胡亥性子若是不耐烦怕是会直接闯进来。
于是余子式转身去张良院子和张良商量下,想让他中午先领着胡亥出去逛逛,反复交代数遍,叮嘱数遍,张良都快对天发誓,余子式这才终于转身个人回去。
张良耐心地在屋子里等着胡亥,不到半个时辰就看见被自家先生赶出来少年来找他,他眯眼笑下,望着胡亥没有说话。胡亥也很自觉,进屋就在抱着剑倚着窗动不动,不发言。
“小公子,你家先生说是让带你出去转转,你想去哪儿?”看他会儿,张良颇为真诚地问道。张良自诩是个磊落君子,言而有信,答应余子式会带胡亥出去逛逛,他就不会食言。
胡亥扫眼张良,没说话。
张良被胡亥视线扫得心中寒下,随即赔笑道:“哈,没事,不出去就不出去。”磊落君子同样也贵在识时务。张良望着明显脸不快胡亥,当下心中就有判断。余子式最多威胁刨他家祖坟,而胡亥般能动手就不威胁,高下立判。
至于君子道义,张良表示多少钱斤?
正午,蒙毅准时地踏进院子,他眼就看见坐在屋子中央余子式。男人似乎是在写字,低着头专心致志。那样子落在蒙毅眼中,他忽然觉得心脏处阵钝疼,隐隐约约却又生疼,他有种自己说不出话来错觉。
终于,他平复情绪,进屋关上门,在余子式面前坐下。
余子式抬眸看眼他,停下笔,没有提胡亥事儿,眼中也没有沉痛与挣扎,他只是看着蒙毅,双淡色眸子里全是平静。
“所以?”蒙毅看向他,神色略显淡漠,“你想好?”
“想先和你谈谈沛县事,件件来,你觉得怎样?”余子式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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