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,悠然叹道:“小时候总觉得少年闯荡江湖就该学大梁魏筹,所过之处英雄无不折腰,美人无不倾服。如今想来,真是该谢谢父亲那顿鞭子。”
余子式看眼他,忽然笑道:“是吗?”
张良没说话,眼中笑意却是深,“魏筹这人真没法说道啊,除服气两个字,真是想不出别。”
余子式想想,觉得他倒是有句话适合魏筹,却没法与张良说道。
人操翻整个江湖,大抵嚣张至此。
……
站在淮水边,望着辽阔江面,余子式极轻地皱下眉,问旁与船夫讨价还价张良,“非得走水路吗?”胡亥明显还是对水有抵触。
“赵大人,水路快许多啊,沿着水路走程,能省下不少时日呐。”张良望眼胡亥,“小公子,你上船就窝起来别动,晕船恶心就伸出头去吐会儿,忍忍十几天也就过去。”
胡亥安静地抱着剑站在余子式身边,闻言深深看眼张良。
余子式也没什别办法,略带担忧地看眼胡亥,胡亥摇下头轻声道:“没事,先生,还是走水路吧。”
其实胡亥确不喜欢水,他小时候被宫女蓄意推下水池差点溺死,被锁在院中高烧夜,彼时他十岁不到,他幼时也确过有段极度怕水时候,那时候他从不涉足有水池宫室。
再后来,他将那宫女填池子,于其骨血之上满栽池亭亭莲花,如今正逢夏日,那池子莲花应该开得正艳。
胡亥抱着剑走上船,在余子式身边坐下,没再说话。
余子式看着极为自觉窝在自己身边胡亥,忍不住轻轻摸下少年头。张良看他们眼,着实目不忍视,转身走出船篷。
行大半天水路吧,胡亥都快窝在余子式怀中睡着,却忽然睁开眼。余子式低头看去,“怎?”
话音刚落,船外忽然传来阵巨大喧哗声,且越来越近,越来越响,甚至还隐约带着血腥味飘来。余子式与胡亥起身掀开帘子走出去,抬头就看见宽阔江面上字排开漆黑船舰,深蓝色旗帜猎猎作响,迎风个翻腾大字:展。
余子式心里咯噔下,心道不会这背吧,他下意识想让张良认下,“张良?”
“别喊。”张良扶着额,指指最前面艘船。
余子式顺着他视线看去,穿着利落蓝色短衫少年左手拎着卷麻绳,右手随意地执着青铜弩,他脚踏着船头,迎着江风,浑身清爽飒然。本是清贵世家少年,偏偏眼中杀气未褪,平添股凛然邪气。
“巧啊,赵大人。”少年对上余子式视线,挑眉笑着打个招呼。
余子式脑子里就跳出来八个字:水上北师,江面悍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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