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子式醒来时候,整个人眼前直发黑,他伸手摸下脖颈,刺痛感瞬间让他清醒不少,抬头四周望圈,却是在自己府邸里。他站起来推开门走出去,院子里空无人,看天色差不多已经是傍晚时分,他在走廊边坐下抵着眉心回忆会儿,记忆模模糊糊地让人失望。
沉默良久,他起身回房间,写封信。
次日大清早,他简单收拾收拾又去上朝。别说刺杀,就是下刀子落砒霜,他余子式符玺监事仍然能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在朝堂上,作为大秦朝堂等级最高钉子户,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朝堂上。余子式站在阶下冷冷笑笑,大踏步走上大殿。
和往常下,诸位文臣就各地灾害政务吵波,秦王听会儿让他们先去旁边商量会儿,吵完这波再上奏。文臣之后是武将,武将没啥好说,因为在场武将连桌麻将都凑不齐,王翦王贲李信蒙恬蒙毅等高级将领都在外面忙着打仗,低级将领都跟着他们出去领兵,朝堂上仅剩下几个武将年纪都是古稀打底。尤其是太尉缭,余子式尤为担心这老头上着上着朝冷不丁就咽气。
这位被吕不韦称为气运极硬大秦太尉也不知道到底多少岁数,耳鸣眼花,连说句话都像是要背过去样子。鉴于他历经四朝,资历极老,秦王嬴政破例让他能剑履上朝,步撵入宫。本来早就该在家养养歌姬享点乐老头也是个有血性,即使耳背到句话也听不懂,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太尉位置上,闭眼默默打着瞌睡。
今日早朝继续前两天事,群人吵完日常朝政后,坐在位置上本正经地帮着秦王挑刺。挑什刺?这事儿还得从前几年说起。秦国新锐名将王贲大水淹梁城举灭魏,打出条从魏国直通燕国心脉坦荡大道,秦国直接三军压到燕国边境,隔着易水每天和燕王遥遥相望。
大好燕国河山就近在眼前,秦军各个磨刀霍霍,秦国几圈大将差不多都去那边境瞧过两眼,局势片晴朗,前途片光明,然而这仗没法打。
原因很简单,师出无名。
按着秦国流氓风尚,这原本不是什大问题,秦国之前灭韩国时候也没什特别正当理由,灭就顺手灭。但是燕国与韩赵魏三晋不同,燕国背后是蛮夷豪强西楚,再后面是华夏正统齐国,如今山东六国已经灭三晋家,剩下燕楚齐势必生警惕之心,如果这三国联合,野火燎原之势未必不能重洗天下大局。
所以,找个正当理由是件多重要事,稳不住楚国至少先稳住齐国。然后秦王和群朝臣就花近半个月坐在庄严大殿中,认认真真地挑燕国刺,从燕王品性挑到群臣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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