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直指高渐离心脏处,修长指节在单薄阳光中显得愈发清秀如玉。
高渐离看着胡亥脸,忽然抬起手,轻笑道:“当心啊。”
看见他动作瞬间胡亥眼神猛地沉下去,不知何时出现细长琴弦头系着屋檐,另头在浅笑着剑卿手中,下刻在胡亥注视下,高渐离伸手轻轻将那琴弦甩出去,迅速绕上出墙许多老树枝干上。
道绷直晶莹琴弦横亘在胡亥身前,他身形越快,那弦越是锋利如刀。
胡亥猛地停下脚步,却不可避免地因为冲力朝着前面滑,紧绷琴弦近在咫尺,他伸手去挡,身形速度太快使得那琴弦瞬间割开他手臂,血立刻沁出来晕湿黑色衣袖。
他侧头看着自己伤,然后猛地抬头,越过挂着血珠琴弦看向那从容不迫站在原地剑客,后者不咸不淡地问道:“受伤?”
胡亥盯着他脸,片刻后轻轻笑下。那笑容忽然展现在少年清秀脸上,说不出惊艳。
高渐离狠狠皱下眉,那少年见到血,似乎更兴奋,连带着原本双平静深邃眼都隐隐发红,那样子看得他心中忽然寒。杀辈子人,他已经很难在杀人过程中有这种感觉。
胡亥朝着高渐离走过去,手臂上血浸透衣袖顺着袖口往下滴,他手全是血,被激怒少年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最后问你遍,谁派你来杀他?”他说着话,脸上笑冷冷清清。
高渐离抱着木琴手下意识紧紧,瞧着那少年周身气势良久,片刻后他终于松开手,心中暗叹句,当真是后生可畏啊。
罢,这笔人头钱不好挣。高渐离抬眸对那少年道,“你们走吧。”
这杀人事,就是得鼓作气才痛快,他不是很想和这少年交手,因为这势必是场不痛快打斗。高渐离作为个江湖内封神许多年刺客、个丰誉载天下剑卿,不是很喜欢这种耗费心力死战。
随即他抱着琴就往后走,边走边试着把被胡亥震断五根弦接上,这可是他去极北之地求得熊罴筋,费好大番功夫。
下刻,他身后道掌风直逼他脖颈而来,高渐离眼神顿时锐利起来,他回身拿木琴挡下,片刻后龙吟声骤起,十方风声如鬼哭。
那木琴在胡亥掌下片片碎开,琴身中柄青色长剑,剑身上刺着繁复纹章,清光流转。高渐离伸手轻轻握着那剑柄,白衣迎风展开。
太阿剑。
据说数十年前晋国出兵伐楚,路打到楚国都城,亡国之际楚王拂剑叹道:“当以血祭太阿。”
楚王剑直指敌军,数道剑气凌空斩出,有如万军过境横扫沙场。那战血流成河,晋国枪棋遍野,大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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