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敲着桌案,下又下。
姚贾看眼韩非,从容道:“陛下,臣有言。”
“说。”嬴政淡漠声音在朝堂之上响起来。
“自三家分晋,田氏代齐后,道义已然缺席天下数百年,即便陛下想要个道义天下,首先得先有个天下呐。自古以来,谗臣毁谤,忠良蒙冤事太多。陛下听取谗言,杀害忠良,才是真正无可信之臣啊。以道义名义杀害忠义能臣,那谁去替陛下逐鹿天下?陛下,离间君臣之计,们难道还不熟悉吗?”
这倒是真,六国离间计,全是秦国玩剩下。这上百年来,也就秦国玩离间玩得炉火纯青。余子式观望着事态风向,竟有种见证历史莫名快感。
嬴政没说话,隔着冠旒,没人看得清他眼神,这位大秦君王又是出名难以揣测,他不说话,朝野皆静。
就在这时候,姚贾上前步,淡漠开口,他声音在整个大殿里环绕回荡,明明是平静却裹藏着极重锐气。他说:“陛下,韩非,韩公子也。”
嬴政敲着桌案指尖终于微微顿。
满朝文武眼中总算是有起伏。这句,太针见血。
非族类,其心必异。古往今来,大抵均是如此。
大势去。余子式低低叹口气。
……
余子式慢慢走出大殿,沿着台阶往下走。郑彬跟在他身后两三步距离处,他也没上前打招呼。
两人走在笔直宫道上,四周人愈发少。终于,最后只剩下郑彬与余子式两个人还前后走着,郑彬听见自己那位素来爱凑热闹同僚轻声叹道。
“上卿姚贾,是个狠角色啊。”
这股刚烈之气,姚贾确实是个铁血谏臣。句‘韩非,韩公子也”,韩非大秦前程,怕是到此为止。余子式不禁颇为感慨,这大秦朝堂果然藏龙卧虎,姚贾,李斯,蒙恬蒙毅,王翦,都不是省油灯啊。
郑彬不置可否。
和郑彬分开后,余子式个人直接拐去掖庭。
他忽然想见见胡亥。
推门进去,那孩子正在檐下端端正正地坐着,手里拿着卷书。那眼看去,竟是有种年画精致感。那些复杂朝堂风云忽然散些,余子式觉得胸口气顺畅不少。
这孩子还真是天到晚都在识字。不得不说,在余子式心里,胡亥虽然不是天赋异禀,却真是个勤奋型。勤能补拙这四个字与胡亥而言很是贴切。
“先生!”胡亥听见声音猛地抬头,在看见来人瞬间眼睛雪亮。
余子式走过去把胡亥手里书拿起来扫两眼,没想到不是他以为诗经,而是从他房间里拿《军政》。他问胡亥,“你喜欢这个?”
胡亥咬下嘴唇,似乎有些怯懦道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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