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国新郑。
云间有鹤唳。面容枯槁白须老人正闭眼盘腿坐在小溪边。松垮袍子被山风吹鼓鼓囊囊,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瘦弱。
老人面前有块四方山石,上面坐个青衫长剑少年,已是昏昏欲睡模样。
忽然,枯瘦老人缓缓睁开眼,矍铄清亮,眉宇间苍老之态瞬间扫而空。
他抬眸看向云深处。红冠白鹤悠然展翅,轻盈掠过三千浮云。
“龙渊。”他轻轻念着这本该三十年前就消失古剑名,拾起脚边颗石子朝着面前打瞌睡少年扔过去。
少年睡梦间眉心阵疼痛,刷地下站起来,结果个没站稳从石头上栽下去。骂骂咧咧费力地爬起来,他朝着老人吼,“又怎?你是鞋子又给鹤叼走?来来来,帮你把鹤射下来算!”
兴许是以往这种事儿实在是数不胜数,这回少年没等老人回答,撸起袖子就朝着几只独脚立在山崖下白鹤气势汹汹就杀过去。
山间白鹤都是老人养大半辈子,算是老人半个道友,眼见着少年脸不善,均优雅地摆个白鹤亮翅姿势,红冠白羽得尽风流。少年气得说不出话,猛地掀衣摆扑上去就跟白鹤扭打起来。
老人在旁瞧得那是个目瞪口呆,半晌他自言自语道,“算算。”他回头看向远处,满目山河,紫气东来。
耳边是少年和白鹤激烈撕打声,老人寥寥叹道:“这剑后,天下何人不识君呐?”
许久,老人收回视线,看向山崖边正和白鹤纠缠在起少年,少年死死扯着白鹤毛不撒手,白鹤利落地翅膀把少年扇出去,飞走前还顺便在少年头上踩两脚。
少年彻底恼羞成怒,刷下抽出剑追着那白鹤就满山就砍起来。
老人瞧着他那模样,忍不住轻轻笑下,他记起不久前刚遇上这少年场景,那时候少年可是对他这群白鹤喜欢得紧呐。
数月前,青崖之上,清俊少年华服仗剑,脚踏上巨石狂妄道:“父亲乃大韩相邦,访遍七国名士诸子,悬赏千金尚无人敢教。你山间枯朽老叟,又有何能教?”
“礼乐、骑射、兵法、国策、卜算。”老人淡淡道,“皆可。”
少年嗤笑声,不屑道:“你真当无人敢教,是因着狂妄?他们非不敢也,实不能也。”少年拿剑敲敲崖上巨石,“再说,便是你真能教,也不屑学这些。”
“那你想学什?”瞧上去弱不禁风老头和气地问道。
少年立在青崖上,随意拿剑指脚下翻腾云海,“乘风北下,朝游北海暮苍梧。”他挑眉看向那脸穷酸相老人,分明是挑衅模样,“你能教吗?”
老人立在崖顶,大风倏然吹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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