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此行不知归期，多小心。让王府鬼卫都跟着你，不用留人在本王身边。”
京城集会算头至尾也不过短短几日而已，不知归期意义何在，父子二人心照不宣。
李苑推脱：“至少留影四在您身边也好。”
老王爷摇头：“不会有人冒着风险打本王这把老骨头
主意
，让他们都跟着你。”
李苑无法，只好听命。
老王爷攥攥儿子手：“影七……”
李苑有些警惕：“他挺好，很乖很听话，很忠心。”
“在你眼里，本王就是个棒打鸳鸯老顽固？”老王爷无奈笑笑，“本王是想起从前，你母妃在
身边时候。”
这些话这些年老王爷已经说无数遍，每次说起王妃，总是眼含留恋。
“飞鸾她是老将军孙女，自幼学武，本王第
次领兵出征，她扮成少年，给本王做传令兵。”
“后来立功，本王去老将军府上谢师，才见她桃花面孔。”
“再后来，本王再领兵，她为作前锋。”
“那时候受伤也不肯跟本王说，总是躲起来自己疗伤，脾气倔，但其实又温柔。”
“辗转多时，嫁进王府，有你。”
“本王曾许诺飞鸾，为她踏平边疆土，安享盛世太平，太平有，她却走。”
老王爷眼神宁静，谈起数十年往事仍旧满心追忆，缓缓抬手，把李苑手中黑玉盒掀开。
里面安放着枚只有鹌鹑蛋大，却雕刻精微繁杂，如同影壁纹鸾鸟琥珀，琥珀中心包裹着枚凤目血玉，在漆黑玉盒中散着柔光。
“这是齐王府赠媳妇聘礼，传世飞鸾。”
“不论是霸下还是影七，是女子还是男子，你真心相待，想同他过后半辈子，就挑个时候给他。对父王而言，飞鸾走，这世上唯有你是父王最挂念，你过得高兴，父王就别无所求。”
李苑收黑玉盒，起身离开，轻轻吸吸鼻子：“你等，等回来，回来若是不见你，就拆王府，把银子都花干净。”
“省着点。”老王爷看着李苑快步跑开身影，微微扬扬嘴角。
过会，影七走进来：“王爷，召影七何事。”
老王爷朝他招招手：“过来。”
影七跪在王爷床前，膝行近些。
老王爷抬起干枯起皮手掌，按在影七发顶，缓缓道：“本王就是看看你。”
手掌落下，在影七掌心里放件沉甸甸东西。
影七低头看眼，眼睛瞪圆，诧异地看着老王爷。
“去吧，趁着天色还亮，启程吧。”
“是。”
影七出茗竹堂，额角渗出冷汗，手中紧紧攥着那个沉甸甸东西，掌心攥得生疼，微微展开手看眼。
啸狼营兵符。
下子，仿佛手心里攥着雷霆万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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