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世医忽然噎住,后边话倒不知该怎接,无奈笑笑:“你与小澄爹样犟,他爹忠心王爷,老朽问他可曾后悔,他也说不后悔。”
影七想起自己,当年他师父江夫人极力阻拦他进影宫,几近疯狂地反对他接近王族,甚至以断绝师徒关系威胁,关他禁闭,他仍旧毅然决然,从不低头。
终究还是江夫人妥协,爱徒是雏鸟,是心头肉,即便他要向着炽烈日头飞,又怎忍心折断他羽翼。
如今想起师父阻拦,影七感激,却仍旧不曾后悔,他终究是离着世子殿下更近。
影七拿药,恭敬道谢:“若有机会去临州,会如实把影卫苦难转告魏小公子,其余让他自己决断吧。”
老人脸上露出欣慰又无奈笑意:“多谢。”
影七忽然想起来件事,仰头问:“能给开付安神方子吗?”
魏世医也诊出他夜里心悸惊梦毛病,捻须打量他:“你年纪还小,用药对身子不好,不如拿几片安神香用。”
影七垂眉道:“影卫身上哪能留气味。”
“唉,好吧。”魏世医去柜里抓药,边问,“有多严重?”
影七略沉默,轻声道:“很严重。”
自从在影宫受过那次恐怖盐刑,影七每日夜里都会梦见自己被绑在刑架上,身上痛苦真实得可怕,能被噩梦惊醒已经算是好,最怕就是困在梦魇中醒不过来。
只有给世子殿下守夜时才不会梦魇,只有知道殿下在身边时,影七心悸才能舒缓些。
在影宫里不论受什刑罚,影七都会在心里默念世子殿下名字,这个名字像护身符,让影七咬牙熬过三年炼狱,也在影七心上伤口里烙实印,再想忘却已经不可能。
魏世医拿药,给影七嘱咐说:“不能多用,三天次便足够。”
“好。”影七点点头,接下药离开。
刚出门便撞上欢天喜地跑过来影五,影五飞快伸手接住影七怀里掉出来药包,见是影七,还愣下:“小七?找你半天,你来看医啊,咋不叫陪你来呢,啊啊毛丫丫!乖,好久没来看你!”
魏世医黄狗摇着尾巴欢快地跑过来,扒着影五裤子伸着舌头又蹦又跳,欢喜得跟见亲爹似。
影五抱起毛丫丫亲亲,被小黄狗舔着脸蛋咯咯直笑,掏出块从饭堂里偷摸捎带、准备等到轮值时候悄悄吃肉干,掰半,半给毛丫丫,半自己吃。
“哎,呸呸呸!你吃你自己,别到嘴里抢啊!你这小母狗,男女授受不亲你别亲嘴!魏爷爷,您快教育她!太不像话!长大还不被外边野男人、呸、野公狗给带跑啊!”
魏世医苦笑,影五这小鬼卫就跟没心没肺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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