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年幼时,在宫里跟几位皇子闹得欢实,李苑就是带头使坏主儿。既是家里独子,自幼如众星捧月般长大,先生夸赞说聪明绝顶胆识过人,只是太过顽劣,桀骜不驯,要略加提点,谁知,第二日这李苑就烧先生藏书阁,美名其曰:“屋不扫何以扫天下。”
齐王爷无可奈何,却仍旧改不溺爱自己家孩子,罚几日禁闭,出来仍旧闹腾。
六岁时找剑术师傅教他,不到年,李苑觉得无聊,把整个剑阁剑都撅着玩,跟几个皇子串通气,把师傅揍个鼻青脸肿,吓得师傅连连告罪:“殿下天资过人,教不得教不得。”
待到亲王分封,李苑跟着他爹来越州,十五六岁,稍微稳重那丁点——实则是老王爷收影四,唯个能管得住他影卫。
李苑老实不少。
因为学会逛窑子。
李苑刚到越州,三日内神速结识所有富家子弟,以身作则诠释把何为物以类聚、蛇鼠窝,带着诸位狐朋狗友穷奢极欲,有李苑地方就有乌烟瘴气。
他是世子,越州小霸王,别说只是带个人回去玩,就是杀人放火找乐子,也没人敢说个不字。
李苑走到位身材恰好侍卫身边,摸着下巴打量会儿,觉得还不错。
般眼睛好看少年,长得都不错,不说别处,单说越临洵三州,李苑是纵横勾栏好几载,赏花都赏出经验来。
“几岁?哪儿人啊?”李苑翘着边嘴角问他。
被世子点着那人老实回答:“回、回回回殿下,二二二十五,老家淮、淮阴。”
居然只是个子小,都二十五!还结巴!李苑开花儿脸色立马谢,不嫩,不要。
连摘下面巾看眼脸都欠奉,绕过那人去瞧别。
可惜这帮侍卫不是太壮就是太黑,光看露出来双眼睛就知道没胃口,李苑越逛越没耐心,到后边便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眼。
当时影七就站在队伍最尾,李苑走过影七身边时,身边婢女扇着凉风吹到影七脸上,他本就中暑气,凉风拂面舒爽得紧,忽然眼前黑,身子软倒下去。
李苑溜达着走神儿,身边人倒过来他便下意识伸手扶,影七又瘦又轻,李苑以为自己扶片羽毛。
他调笑道:“站稳,现在就腿软,可没法儿活着出来啊。”
影七借着李苑手缓下,眼前黑暗褪去时才猛然清醒,僵硬得不知道怎办,赶紧站直,垂着眼睑不敢抬头。
李苑瞧见这少年低垂眨动眼睫,很浓很长,像晨曦时颤巍巍抖开露水虫翼。李苑好奇地歪头想看清他模样,合上折扇,拿绀碧扇骨轻轻托起影七下颏。
这时,影四已提着鞭子过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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