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没过脸颊,湿透他前襟同时,也惊动虞钦。
宴云何将脸从缸中抬起,脸上倒是洗干净,整个人却都湿透。
额发湿成缕缕,耷拉在眉角,瞧着更像下雨天被弄湿小狗。
好在那失速心跳,仿佛也被主人这突如其来“冷静”给震住,缓速不少,在胸腔里安然地跳动着。
宴云何回头再看虞钦,果然不再像刚才那般心跳加速,而虞钦则是用种在看无法理解事物目光,与他对视。
然后虞钦抓起掉在桌上筷子放好,沉吟会才道:“会记得把缸里水换。”
他没有问宴云何为什突然发疯,可能在虞钦看来,宴云何本就是那种经常干出惊人之举人。
虞钦用手帕擦擦眼尾,大概是吃人嘴短,这次他没对宴云何捉弄露出冷脸,只是反复擦拭,直到没有残留。
宴云何定睛瞧,觉得擦还不如不擦,手帕也不知什材质,几下便磨红虞钦眼尾。
那侧脸猛地看过去,瞧着就像哭过。虞钦也会哭吗,看着就无情也无泪。
宴云何托腮盯着虞钦把面里配菜吃完,又饮口汤:“味道不错吧,这可是拿手绝活。”
虞钦颔首道:“尚可。”
最后那缸被宴云何弄脏水,还是用银子解决。叫几个东林书院仆役,重新打缸水,再将弄脏那缸烧热送到宴云何房中,他晚上梳洗用。
回程路上,夜风有些寒凉,宴云何头发又湿大半,他不耐地摘发冠,指腹揉开团在起发。
提着管事给灯笼,暖融烛光照亮黑夜下宴云何,浓睫掩着双浅淡眸子,眉骨衔接鼻梁,有股说不出韵味,确实不像汉人。
但也能因此看出,被永安侯这般疼爱宴夫人,年轻该是绝色。
转眸就察觉虞钦在瞧他,宴云何乐,故意问道:“好看?”
好看算不上,就是有点傻,虞钦虽然没说话,但眼神说明切。
宴云何轻嗤声,没多计较,伸手往怀里摸出玉佩,搭着那盒胭脂起递给虞钦:“送你。”
虞钦驻足,他住寝居已在不远处,宴云何财大气粗,两人住不是个地方。
宴云何没感觉到虞钦要接意思,不由奇怪道:“拿着啊,你不会又觉得这是捉弄吧!”
虞钦停留地方,恰好有根圆柱,月色浅浅落他半身,手中灯笼,没能照亮他神情:“宴云何。”
这是他第次正式喊宴云何名字,令宴云何不由紧张起来。
“就此休战。”
宴云何愣愣,紧接着他身体颤抖着,不多时便没忍住笑出声:“得你声休战不容易。”
其实也容易,碗面就搞定。
虞钦没有跟着他笑,慢声补充下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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