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悦骨子里是偏好自由,无拘无束,任逍遥。谢景解王悦,如王导所说,王悦是个有野心人,某些地方而言,王悦同王敦有些相似。琅玡王家人身上都有这股气质,这样人,舍得下许多东西。
入夜。
建康城春日到,场春雨下得满城草木同时复苏。
深夜,王悦在祠堂中对着那些先祖牌位,听着外头雨打屋檐声,没有说话。曹淑要他在这儿跪着抄王氏家训,他提起笔想要落下,却个字都写不出来。
那些他原以为再也不能回来东西又重新摆在他面前,只要他伸出手去,他依旧是王家世子,权势、声名、地位、抱负触手可及,这是谢景所给不东西,谢景想带他走。王悦微微有些失神,不知过多久,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。
化作“太原王氏女儿”歌姬望着他。
王悦不知道她怎来,这是王氏宗祠,外人不可能被放进来,何况她还带酒。
头回进建康城红场头牌可不管这些,她是翻墙进来,说是想瞧瞧这世家大族祠堂是个什样子,她想长长见识。若是换作王家旁人,估计会勃然大怒,王悦没有,几排死人牌位罢,有什见不得人。
王氏风流在晋书,不在祠堂几块木牌里头。
小姑娘给王悦带酒,瞧王悦低着头没说话似乎不带搭理他,心中然王悦如今没什心情,她询问过王悦后,得准许,自己端着个烛台在祠堂里晃荡圈,大为惊叹,不停地感慨这琅玡王家果然朱门大户,端详那烛台花纹时,她手抖,不小心撞掉块牌位,吓大跳。
“!!!”
王悦终于扫眼她。
小姑娘忙低头去捡那牌位,边对王悦道歉边去擦上头灰,她将那块牌位毕恭毕敬地摆回去,“无意冒犯!无意冒犯!”
王悦抬头看眼那牌位,发现那是王导亲爹,他亲爷爷。他没说话。
小姑娘瞥眼王悦神色,瞧他没有动怒样子,心里头暗松口气,将牌位归位后,她终于蹑手蹑脚地退出去。
堂中又只剩下王悦个人。
他望眼那些牌位。
王家祠堂平日禁酒,小姑娘留下那坛子酒斜倒在案前,外头雨声未歇,电闪雷鸣,道雷将这祠堂照明亮如白昼,那刹间,王悦看清排排高居在上头牌位,先祖名字正望着他。
王悦放下笔,伸出手去,捞过案上酒坛子。
他咬开酒揭子,对着无数牌位将酒坛子往前送,“王家不孝子孙王长豫,敬堂中诸位先祖杯酒,春雷夜雨大好人间,诸位先祖今夜若是到,务必不醉不归。”
他仰头灌大口,外头降下两三惊雷,昏暗祠堂中烛火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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