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得起,早知你输就寻死觅活,当日就不用你。”
桓桃点点攥紧手,许多话说不出来。
王悦又道:“离开建康吧,去外头做个官,说不定多年后又能回来建康呼风唤雨,来日方长,你还不到而立之年,辈子还长。”他笑下,“去看看江山,看看天有多高,看看海有多阔。”
“你呢?”
王悦愣下,抬眸看向桓桃,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句,他轻笑声,“还用得着你管?”
“你没路。”
“山登绝顶为峰,脚下都是路。”王悦望着桓桃笑,“这建康城这辈子是出不去,生在这儿,死在这儿,哪里也不去。”
桓桃忽然有股说不上来沉痛感,他抬手缓缓擦去嘴角血污。
王悦看着他,“别这丧气,认输又不是让你认错,这委屈做什?”他低下身去,轻轻将桓桃扶起来。
桓桃阴沉着脸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次日大清早。
王悦看出认亲大戏。
桓桃长姊瞧见消瘦如此幼弟,眼泪下子下来,她扑上去把抓住桓桃胳膊,“初李!”她瞧着桓桃脸上伤,“怎伤得这重?初李!”她颤着手去兜里摸出方水红色帕子,轻轻帮桓桃擦着脸上血。
“没事。”
那女子听这话便哭得不成样子,“你要是出点事,这不是要命吗?”
桓桃瞧见她哭,伸手去小心地擦她眼泪,“可别哭。”
“不哭!”女子忙伸手抹去眼泪挤出抹笑,“不哭,……”她看向旁王悦。
王悦立刻摆手,“别谢,赶紧回家吧。”他这些日子给桓桃这姐姐哭怕,见着她眼泪就瘆得慌,他说完这句,摆下手立刻回身往外走。
桓桃望着王悦背影,偌大街道上只有王悦个人,他负手走着,秋风穿堂而过。
“怎?”桓桃长姊问声,见桓桃望着王悦,她低声道:“中书都回家,咱们也回去吧,天这冷,有话咱们回家说。”
桓桃看许久,终于点下头。
心中许多事,都成叹息。他朝远方走去。
天尽头是大好河山。
寒士刮起风终于消寂下去,仿佛从未出现过,魏晋士大夫风流之下,无数冻死骨还在苦捱,无数人都在等待着天亮那刻。夜里头有光,又瞬间熄下去,天地间片沉沉昏暗,可火光从未离开,它藏在许多人心里头,滚烫而热烈。终有日,凤凰归巢,浴火而生,这火光还会再起,烈火燎原之日,荡尽人间妖氛。
黑暗会散去。
这是个混乱朝代,有东汉士大夫风气累病,有隋唐之风端倪,承前启后,继往开来。
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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