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是两道两道凄厉猩红,面无表情王家侍卫拖着他尸体继续往前走,将他押赴刑场问斩。
周顗眼睁睁地看着这幕,他想哭,眼中却是片干涩,他剧烈地颤抖着,在朝堂装聋作哑地混辈子,从来都油头滑面男人忽然缓缓地挺直起腰,他身后侍卫踹他脚,他个踉跄,却没倒下去。
“王应!”
道压抑太久吼声从喉咙里喊出来,带着常人无法想象悲愤与慷慨。
王应闻声回头看去。
穿着腥臭囚衣男人拂袖而跪,对着那太庙,对着那青天白日朗朗乾坤,他当着所有人面悲愤地吼道:“天地先帝之灵!贼臣王敦倾覆社稷,枉杀忠臣,陵虐天下,神祗有灵,诛其首级,拨其筋骨,告慰苍生!伯仁生无以救国难,今日死……”
王应冲上前个耳光直接扇过去,周顗话未说完直接被扇倒在地,嘴角血溢出来,他张口大声冲着那太庙喊道:“先帝有灵!当速杀敦,无令纵毒,以倾王室……”
王应扬手猛地又是个巴掌扇过去,厉声道:“把他嘴给堵上!”
旁立刻有人上前捂住周顗嘴,周顗猛地从地上扑起来狠狠咬上那人手,那士兵声惨叫,指头生生被周顗咬到白骨,王应都看直眼,“嘿!怎着?疯啊?”
王应走上前去,脚踹上周顗心窝,直接将人踹飞。
周顗从地上爬起来,被人嘲弄辈子昏庸懦弱胆小怕事人抖着腿站起来,对着太庙继续痛骂王敦王应王氏族,状似癫狂。
王应冲上前将人踹翻在地,从士兵手中夺过长戟,他脚踏上枷锁,把长戟对准周顗嘴狠狠捅下去,“闭嘴!”
周顗仍在骂,谁都阻挡不他骂,血不断从他嘴中喷涌而出,他仍在骂,似乎要骂个痛痛快快,骂个天崩地裂。
骂个痛快!命何足惜!
“看着做什?杀他!”王应猛地吼道,“杀他!”
王应声令下,众多士兵拥上前拿戟捅向周顗嘴,血流周顗满面,可依稀有微弱声音传过来,呜咽地喊出破碎话。他睁着猩红眼朝着路旁人吼道:“当速杀敦,无令……无令……纵毒……”
许多老臣见状终于痛哭出声,“周伯仁!”
匆匆赶到王悦翻身下马,瞧见眼前场景那瞬间,浑身血都逆流到头上,他脑子轰然懵,喉咙里顿时发不出任何声音,连句“住手”都喝不出声。
周顗死,嘴裂成个血窟窿。
王悦拨开人群冲上前去,跪在死相凄厉无比周顗身边久久说不出话来。不远处便是太庙,庄严神圣大晋宗祠,大晋朝列位皇帝似乎都在静静看着这幕,头顶是白日青天朗朗乾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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