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抓着青凤纸鸢少年倚着墙,脚横着别着另只脚上,神色有些漫不经心,那少年五官长得很好,可脸上却有些难掩病态,嘴唇淡几近无色,面容苍白如雪,这人正是当初王敦帐中那位不苟言笑清贵少年。他看两眼外头,最终视线落在王悦身上,看着王悦痛苦神色,眉宇下子展开,似乎忽然间心情大好。
若是有人肯多往这里头看眼,定会诧异于这少年长相,这少年长得与当朝太子实在太像!
依着周家如今情况,家主都还在牢狱里头关着,群老弱妇孺与疲软长子成不气候,如今人死,那也只能是白白枉死,他们还能如何?难道要王家世子偿命?谁都知道这是天方夜谭。
王悦进门,王敦尚未来得及说什,王导走上前来,扬手便扇王悦耳光。
王悦没躲,低身缓缓地跪下。
王敦诧异地看眼王导,时竟是语塞,他正欲说些什打圆场,只听见王导开口道:“让他跪,跪死就当给人偿命。”
“茂弘……”王敦似乎想说些什,撞上王导视线,却又忽然没声音,良久他才道:“他知道错,这不回来路上早跟说,他不是故意,你也知道他还小,时不知道轻重罢。”
王导望着跪在地上言不发王悦,“你还小吗?”
王悦没说话。
“你知道自己干些什吗?”王导望着他,“你当街把人打死!你解释,别人会听吗?别人只知道,王家世子当街把人活活打死。”
王悦低着头,闭瞬眼。
琅玡王家谁都可以张扬跋扈,甚至是从前王长豫都可以,可唯独如今他不行,当初王导问他,要不要做个真正王家世子,他既然说要,便再也不能当无法无天纨绔。
王敦站在旁看着王悦,欲言又止许久。
谢景收到王家世子当街打死人消息时,不过才午时,离出事短短个时辰不到。他听着那所谓人证证词,忽然起身往周家走。
等到他到周家大门前,却发现里头片火光冲天。
灵堂之中,周晏母亲悬梁自尽,火光照着她狰狞死状,她眼珠外凸,青筋绽开,双眼正望着脚下,火海中,棺材熊熊燃烧,里头躺着她唯儿子。
谢景忽然想到什似猛地回头看去,脸色苍白如纸王悦匆匆赶到,膝盖软,他跪在那大门前,难以置信地望着火海中景象,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周家母子尸骨无存,死无对证。
作者有话要说:周顗不只个老婆,也不只个儿子,但是他这个老婆只有这个儿子,怕有人觉得疑惑前面有长子后面却说是独子,所以解释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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