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他突然上书为淳于伯翻案。
皇帝措手不及,安抚刘隗之后,立刻下令彻查,真相不过三日便水落石出,淳于伯失职乃是误判,刘隗奏请治丞相王导渎职之罪,请求朝廷将其免官罢职,还枉死淳于伯个公道。
正在刘隗步步紧逼、建康流言四起之际,皇帝忽然站出来,他将此事并揽在自己身上,下令勿再牵连旁人。
王导听闻消息,正在与禁足在家王悦在庭中下棋,他点下头,待到下人退下后,他对着王悦平淡道:“刘隗大势去。”
王悦点下头,“不过,话又说回来,原以为皇帝会把过错全赖在你头上,可他竟然自己把事担下来。”
王导忽然笑下,没说什,他低声道:“那便是另件事。”
“什事?”王悦追问道。
王导看眼王悦,轻轻摇下头,他搁下棋子,对着王悦道:“近日天好,出去走走吧。”
“还在禁足期间。”
“呦,何时变老实?”王导起身拍下王悦脸,“行,刘隗已经去石头城平叛,你想出去便出去走走吧,别给人瞧见就成。”
王悦看着王导离开身影,缓缓地敲下棋子。
王悦又去那别院。
推门进去时,司马绍不在院子里,只有个青衣婢女陪着淳于嫣荡秋千。
淳于嫣听见脚步声忽然回过头来,原本清亮眼睛只剩下层白布,她却仍是认真地望着,忽然,她慢慢地笑起来,那笑有几分青涩。
王悦下子不知道说什好。
站在门口良久,他终究是没走进去,转身离开。
淳于嫣抓着秋千绳索,阳光落下来,柳枝阴影抚着她面庞,她将脑袋轻轻靠在绳索上发呆。
谢家。
苍苍白发右仆射纪瞻坐在亭子里头,眯眼打量着那盘腿坐在湖边垂钓两个小孩。
两个小孩三四岁左右,大小,打扮得模样,抓着竹竿专心致志地在钓鱼,时不时窃窃私语两句。
纪瞻收回视线,看向坐在他对面谢景,笑道:“两孩子似乎长大些。”
“小孩长得快。”谢景给纪瞻倒杯茶。
纪瞻打趣道:“先是祖仁,又是安石与万石,瞧你谢家大公子这些年净在家中带孩子。”
“先生说笑。”
“不是说笑,是觉得可惜。”纪瞻望着谢景,“大把年纪,门生本就不多,就你个有本事,偏偏你瞧着最不长进。”
谢景难得轻笑下,没说话。
纪瞻颇为感慨,忍不住又念叨遍,“放眼建康城,将近而立之年,仍未成家立业,真找不出第二个。”他顿下,“逢君啊,你到底是如何打算?”
谢景看纪瞻会儿,终于缓缓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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