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悦深深地看眼王有容,颇为受用,“去吧,把东西给祖约送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
王悦坐在原地,王有容走远后,他慢慢地放下手中药碗,低低地咳嗽两声。
为什要帮祖约?
王悦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,祖约可怜是可怜,但也挺招人恨,烂泥扶不上墙,谁沾上谁倒霉,又是个无耻之徒,整日游手好闲,斗鸡走马逛窑子,比他还懂得及时行乐,死兄长不知道哭,竟然还乐呵呵地准备接替兄长位置,升官发财后头桩事竟然是纳妾,和他比,王悦觉得自己简直忠孝双全。
就这个废物,他为何要吃饱撑着去帮他?
大约是因为那傻子和自己有那些像吧。
谁说世上只有英雄惜英雄?纨绔惜纨绔,听上去也很是顺耳啊。
豫州是天府之地,也是虎狼之地,祖约那废物如今高高兴兴地去,摸爬滚打后,说不定也能变得顶天立地起来,将来事谁知道呢?莫欺少年穷,这年头斗鸡走马逛窑子,怎就不能是将军?
王悦笑笑,低头喝口药。
祖约镇豫州,这是个兆头,豫州如今形势紧张,各方势力蠢蠢欲动,怕只怕是东南大乱将起,雨点未落,妖风先来。
王悦觉得自己最好抓紧些,他最近给谢景迷得昏头转向,乐在其中,快分不清东南西北,可别真耽误事。他若有所思,他不想逼谢景,他是真心想与谢景细水流长,可他等不及。
他等不及。
午夜谢家水榭,亭子里点着灯,壶中烹着茶。
谢景与青衫大夫面对面坐着,旁是正在低头写字谢家小公子谢尚。
那老大夫端着茶犹豫会儿,没喝,“大公子,容说句,大公子这腿伤年份久,要治好不容易,能走路已然是大幸,大公子实不必折腾自己。”
谢景尚未来得及说话,装作低头看书谢尚却忍不住,“你说什东西?堂兄是什人?他如何能是个……”谢尚咬着牙,“瘸子”两个字却是怎都说不出口。
“祖仁,你先回去。”谢景看眼谢尚。
谢尚用力地捏着书,他想不明白,这些事为何会落在谢景头上。十二岁少年还不知道压抑心性,“不平”两字直接写在脸上,终于,在谢景注视下,他忍情绪抱着书起身,“堂兄,先回去。”
谢景点下头。
等谢尚走远后,谢景这才看向对面青衫大夫,抬手给他倒杯热茶。
老大夫在谢家多年,照顾代又代谢家子弟,他望着谢景,终究忍不住开口道:“大公子也是个大夫,自己应当清楚,这伤年份久,骨头已然长好,怕是不好治呀。
“知道。”谢景轻轻拂下袖,抬头看向对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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