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实在是远超王悦意料。
谢景正抓着王悦手,拿棉签擦着王悦手上伤,忽然看见那手指轻轻动下,他看见王悦食指轻轻蹭蹭他手中棉签。他抬头看向王悦。
王悦缓缓开口道:“你……为什?为什要……”
谢景神色未变,伸手从旁盒子里拿支干净棉签,“瞧不出来?喜欢你。”
王悦愣住,谢景这话说得实在太直白,也太自然,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每个字,可半天才反应过来,他忍不住问道:“你说什?”
谢景抬眸望着他,又重复遍,“喜欢你,第眼见着你,就有些喜欢你。”他语气极平常,字句,说得清清楚楚又明明白白。
“你……”王悦不知道说什好,望着谢景发怔。这个人,是怎把这番话说得如此不卑不亢光明磊落,这好像是他独有本事,所有东西经由他嘴里说出来,便是再正常不过。
王悦睁大眼,有些震惊,又有些茫然,下意识想从谢景手里把手抽回来,却感觉忽然被捏更紧。王悦挣脱不过,竟是不想松开,他太累,他握着这个人手,像是攥住夜里道光,溺水时眼前根稻草,他握住,便松不开。
“这晚,跑出去做什?”谢景捏着王悦手问句,他望着王悦。
王悦当然不知道怎解释,他顿很久,才编出个不怎蹩脚理由,“睡不着,出去走走。”
“睡不着?”谢景反问句,抬手试试王悦体温,确定他没发烧后放下手,“怎会睡不着?”
王悦心中本来就有些慌,脱口回句,“睡不着就是睡不着,出去走走而已。”
谢景抬眸望着他,过不知道多久,他低声问道:“你怕什?”
你怕什?
这四个字出,王悦脸色瞬间血色褪尽,他像是被谢景下子戳着痛处,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,神经绷得太紧,人是容易崩溃。他怕什?他如今有什可怕?琅玡王家早没,东晋已经覆灭千年,他琅玡王氏大公子如今不过条丧家之犬,他有什可怕?他还怕人知道不成?
他个已死之人到底在怕些什,在执着些什?他已经回不去。这儿多好啊,日子清静,又少纷争,不用尔虞诈,也没那些乱七八糟事儿,他呆这儿有什可怕?他忽然有些想笑,这半生皆可笑,风光地活大半辈子,最后竟是活成这副不人不鬼样子。
王长豫,你还敢口口声声说你不怨不恨?天下谁有你王长豫更道貌岸然,明明整个人都被恨意侵蚀得快腐烂生疮,还要做出这副云淡风轻模样,你做给谁看?你究竟怕些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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