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悦背着箱子往回走,路上去二十四小时都开门药店买点消炎药。
今日这买卖两人个愿打个愿挨,没什好说。他把消炎药敷在脸颊下侧化脓伤口上,刺痛感传来,他漫不经心地揉揉。这身体确实比不得他从前那副身子骨,虚太多。
他去店里,没推门进去,而是坐在门口台阶上,凌晨星光铺满小巷子,照白墙上爬山虎叶子闪闪。
大花听见动静从墙洞里钻出来,双眼碧幽幽,王悦偏头看它眼,它轻轻跃入王悦怀中,找个暖和地方枕着尾巴睡。
王悦轻轻摸着它背,脸上带着笑意。
少年和猫相依为命,这幕落在直跟在王悦后头谢景眼中。
凌晨巷子里头,少年抱着猫坐在台阶上,低头样子瞧上去很温柔。
谢景插着兜立在巷尾,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会鬼使神差地跟着王悦,这个少年身上有种莫名吸引他气质,这气质很抓人,又兴许只是种错觉。谢景望着王悦,这些日子心头直沉沉浮浮许多事,太久没这宁静过。
王悦在现代待年多,这里也没人整天鼓捣着要行刺他,他警觉性落千丈,完全不知道有人跟在自己后头跟路,他坐在台阶上休息会儿,起身拿出钥匙开店门,趴在桌子上搂着猫睡过去,这晚他梦到天上在掉钱,他捡晚上。
那夜后,他没再见过谢景,正如他所预料样,薅完毛就是拍两散。
王悦依旧在丧事店里打杂混日子,闲暇时分会拿本地摊上买便宜史书坐在柜台前翻两页,看看魏晋过后这千八百多年来风云变幻,看历史洪流席卷这大千世界,将千百年来切荣辱沉浮冲刷得干干净净。
魏晋之后,又有隋唐,隋唐之后又有宋元,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,刹那间便是风流云散两千年。
街上来往行人没人想象得到,这搂着猫安静读书少年,曾经是魏晋公卿堂前炙手可热高门新秀,随手写“得意”二字卖出黄金千两。
王悦靠着柜台搂着橘黄色大猫,读着晋书上寥寥几笔记载,默念着熟悉几个人名地名,视线忽然停瞬,落在个熟悉人名上。
后世之人纵观这东晋百年历史,对东晋皇帝大多颇有微词,东晋偏安江左隅,外有强敌环饲,内有士族门阀凌驾于皇权之上,这局势使得东晋皇帝们似乎天生骨头就软些,后世对东晋诸位皇帝评价几乎都不怎样,除却人。
晋明帝司马绍。
年纪很小时候,皇子句“日近长安远,举目见日,不见长安”曾让无数长安南渡而来衣冠老臣泪洒长襟。这是东晋历史上评价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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