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草薙的电话后十分钟左右,汤川在正门出现了。他身姿挺拔地走到车前,打开副驾驶座的门,坐到车上。
“这辆天际线开了挺久了啊,几年了?”
“我一直精心保养,你不用担心。”看着汤川系好安全带,草薙发动了引擎。
“实验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一切就绪。协调好各方面真是麻烦。”
“这又不是我的错。”
“也对。”草薙发动了汽车,“工藤聪美已经招供了。”
“是嘛。凶器呢?”
“你猜得没错,就是缝纫剪刀。”
“她没有处理掉?”
“她把剪刀和其他缝纫用具放在一起。因为担心换了新的会引起怀疑,就没有丢掉。剪刀已经洗过了,但还是能检测出血迹。”
草薙用余光瞥见汤川点了点头。但这个物理学家似乎不是很满意,或许推理出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。
为什么凶手要用容易让自己被锁定为嫌疑人的凶器?为什么行凶后还不带走?对于这两个问题,汤川的回答是“这样对凶手有利”。
如果现场没有留下凶器,警方就会积极寻找,一定能发现道具刀。如果那确实就是凶器,这当然没有问题,但如果不是呢?如果实际上用的是其他凶器,而且可以顺着凶器找到主人呢?
上述推理源于汤川的一个大胆的假设——神原敦子可能在袒护真正的凶手。汤川的根据是她说过的一句话。
汤川说,神原敦子曾说过:“插在驹井先生胸口的刀是这部舞台剧里的道具。”
“插在胸口”这种说法很奇怪,一般应该说“插入胸口”才对。汤川认为,敦子之所以这样说,或许是因为她知道那把刀不是真正的凶器,只是插在受害人胸口而已。
那么,真正的凶器是什么呢?应该是可以用来追踪持有者,和刀一样有杀伤力,并且随身携带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的东西。
汤川据此推断出凶器很可能是剪刀,而且是锐利的缝纫剪刀。
草薙想起工藤聪美家里有缝纫机,调查后发现,她果然也是负责服装的人之一。
“指示她行动的果然是神原小姐吗?”汤川问。
“没错,情形似乎很复杂。”草薙小心地开着车,回想着与她们的对话。
工藤聪美的精神状态明显不稳定,要从她口中问出详情并非易事。她时而说着说着就哭起来,时而突然陷入恍惚。草薙连哄带劝,总算让她供述了以下内容。
正如很多人的证词表明的,那天晚上六点多结束排练后,工藤聪美和其他几个负责服装的人去买演出要用的零碎东西。之后,有人邀请她看烟火,她回答“我先回一趟家,然后再过去”,然后和同事们分开了。实际上,她有事要跟驹井良介谈,打算回到排练场。但路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