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斐不是没有母亲联系方式,那个号码他存好久。
每年张玟生日时候,他都会发条祝福短信。
然后得到张玟带着尴尬与生疏回应。
他总是在想,张玟给裴寅过生日时,会想起那个同样在这天降生孩子吗?
很显然没有,他生日,不只是父亲不记得,连母亲也不记得。
这些年来,短信数量屈指可数。
发起人永远是他,结束人永远是她。
大概张玟从未想过,有天他短信不再是逢年过节慰问。
不再是小心翼翼关心,是蓄谋已久,来势汹汹,像炸药般毁去她生活。
裴寅挂电话以后,张玟电话就拨到许斐这里。
许斐就着拥住裴寅姿势,将来电显示亮在裴寅面前。
同亮起,还有他双眸。
他语气天真又乖巧:“要接吗,你想接起来吗?”
裴寅好像已经失魂,因此他没法立刻推开许斐。
他只是沉默着,完全不动弹。
许斐接电话,他笑着喊声妈妈。
好像他等这个机会许久,哪怕电话那头严厉质问。
张玟声音在抖,从开始强作镇定,到后来崩溃。
裴寅甚至能听见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呵斥:“你们是兄弟啊!”
而许斐……他看着许斐,看那双笑吟吟眼,志得意满脸。
好像他等待这天许久,张玟失控是嘉奖他最佳勋章。
他说:“妈妈,和弟弟关系好,你不该高兴吗?”
随即他好似嫌刺激张玟不够深般道:“如果没有你们从小把们分开,们现在也不会在起。”
他目光落在裴寅脸上:“你在视频里看不出来吗,裴寅很爱呢,们这相爱,你应该开心!”
张玟好似在电话那头又说什,许斐不高兴地啧声:“怎能说是带坏弟弟呢,妈妈你可真不公平。”
说完他又眉开眼笑道:“不过现在没关系,你两个儿子都“学坏”,都是同性恋。”
他冷笑道:“还是乱伦同性恋。”
说完他将电话挂断,看着裴寅。
他伸手触碰对方灰败脸:“放心,不管发生什事,哥哥都会陪着你。”
“妈妈不要你,还要你啊。”
“那个房子你不是喜欢吗,总是喜欢在那留宿。”
他踮起脚,吻住裴寅唇:“现在……你什都没有。”
“也没办法绕过这个错误,重新开始。”
裴寅嘴唇冰凉,但许斐却无所谓。
自顾自地亲得高兴。
他收紧搂住裴寅腰身手,用力到指尖泛白。
“所以不许再说让不高兴话咯。”
“裴寅,你永远也别想……”
“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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