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沙蒙·亨特嘴角挂着凄然微笑,看着他异国同行,“这,倒是很像们所做买卖!”
“嗯?”韩子奇时不能理解这句话含义。
沙蒙·亨特接着说:“不是这样吗?老朋友!价值连城珠宝、举世无双美玉,今天属于这个人,明天就可能会属于另个人,千百年来就是这样在人们手里传来传去,每个收藏者都希望自己是它们最后个主人,为使自己拥有这个权利而互相争夺,从而使它们身价倍增。而实际上,谁也不是它们永久主人,而只是暂时守护者。王寿千年,人生几何?高价抢购,精心收藏,到头来却不知落入何人之手!”
韩子奇默然。对于政治,他懂得太少,还远远不如并非政治家而仅仅是个商人沙蒙·亨特;但对于美玉珍宝,他着迷程度丝毫不亚于沙蒙·亨特,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沙蒙·亨特把地球比作堆珠宝,把如今遍及世界侵略和掠夺形象化,而他关于人生短暂喟叹,又使得切争权夺利都变得毫无意义。“是啊!”韩子奇深有感触,“曹孟德说,‘神龟虽寿,犹有竟时;腾蛇乘雾,终为土灰’,百年之后,韩子奇也只是堆枯骨而已,和切都无缘!但是,不到那天,人总是执迷不悟,真不敢想象,当要离开人生时候。将怎样和玉告别!”
“总是要告别,朋友,”沙蒙·亨特在说到这个令人不快题目时,表情仍然是轻松,“曾祖父就是个嗜玉如命人,他临死时候,好几次闭上眼睛又睁开,是那些玉牵着他心,给他回光近照力量,但并没有留住他生命,他终于走,临终时握在手里块玉璧落在地上,摔碎!他却躺在床上,动也不动——他管不啦!从此,他继承人——祖父就戒除收藏嗜好,把兴趣放在商品出售上。他告诫后代:如果商品不能在你手里创造出更大价值,那它就等于没有价值!父亲和本人,都继承这点,也许正因为如此,‘亨特珠宝店’才得以存在和发展,才得以在全世界旅游,让自己生活得舒适而愉快,享受自己所创造切!而您,朋友,似乎走是已故曾祖父老路,何苦呢?如果是您,就会把那五大箱东西卖掉它!”
“卖掉?”韩子奇吃惊。
“对,卖掉,大英博物院和苏士比拍卖行不是早就在注意您东西嘛,他们会出很高价钱!大战在即,现在不卖,更待何时啊?旦玉石俱焚,后悔就晚!”
韩子奇茫然。沙蒙·亨特这番话,他觉得似曾相识,跟劝他离开北平时说样。“不,”他说,“亨特先生,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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