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签订友好条约,并且答应迫使所有西方利益集团离开中国,把西方商业权利和租界地转让给日本。日本外务当局倒是欣然同意,但是遭到日本‘皇军’拒绝,他们胃口是以武力征服整个中国!现在,就连那些宁愿忍受独裁统治中国人,也感到恐慌!”
韩子奇默默无语。沙蒙·亨特说这切,正好切中他心事,他这个向来不问政治人,却无法摆脱政治困扰,近几个月来,越来越不能安宁地潜心于他买卖和收藏。
“现在,许多西方人士都打算撤离这个是非之地。”沙蒙·亨特继续说,“这次回国,就不知道什时候还能再来,也许们之间贸易很难继续呢,韩先生!”
韩子奇无可奈何地叹口气:“这不是您、所能够掌握,只好听之任之。们命运掌握在……”
“不,韩先生,”沙蒙·亨特说,“您为什不把自己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呢?”
“这……怎可能?”韩子奇轻轻地摇摇头。他本不是个听天由命人,十几年来,他所做切都是和命运搏斗,忍受艰难困苦,终于击败强大对手,得到他所想要得到切,自己主宰自己。但是,他现在面临威胁不是个小小蒲缓昌,而是整个北平、整个中国发发可危,在“莫谈国事”年代,他作为商人、匹夫,又有什能力和命运抗争呢?
“韩先生没有想到《孙子兵法》上说‘三十六计,走为上’吗?”沙蒙·亨特眨着蓝眼睛。这个精明英国人引证起中国经典,简直如数家珍。
“走?不能像您那样走之!是中国人,往哪儿走?”韩子奇眼前片茫然。
“和起到英国去,继续您事业!”沙蒙·亨特伸开两手比划着,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……又……”他时忘记下面词儿该怎说。
“又村!”韩子奇苦笑着说,“这‘又村’恐怕去不得!这儿有商店,有家,有老婆孩子……”
沙蒙·亨特不以为然:“不,对个商人来说,最重要是有资本!只要有资本,切都会有!您可以把夫人和令郎带走,把家搬走嘛,英伦三岛二十四点四万平方公里土地,难道没有您立足地方?”
“哦,从来……没这想过,”韩子奇觉得沙蒙·亨特向他描述景象只不过是海外奇谈,根本不可行,“离不开这块地方,您知道,奇珍斋能有今天,是多不容易,这里面有们两代人心血——也是祖辈心愿!刚刚有点儿起色,怎能毁它?还有这所宅子,对它感情,别人也许无法理解,离不开它!”
沙蒙·亨特无可奈何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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