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(汉武帝——引者注)乃下诏:“……匈奴常言,‘汉极大,然不耐饥渴,失狼,走千羊。’乃者贰师败,军士死略离散,悲痛常在朕心。”
——司马光《资治通鉴·汉世宗孝武皇帝下之下》
包顺贵带领巴图、沙茨楞等五个猎手和杨克,以及七八条大狗率先进入新草场。两辆装载着帐篷、弹药和锅碗瓢盆轻便铁轮马车紧随其后。
登上新草场西边山头,包顺贵和猎手们用望远镜,仔细搜索大盆地每个山沟山褶,河湾河汊,草坡草甸,竟没有发现条狼,只黄羊。只有盆地中央湖泊里成群野鸭、大雁和十几只大天鹅。
每个猎手似乎都对初夏打狼提不起精神,可都对这片盛着满满汪草香碧绿草场惊呆眼。杨克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瞪绿,再看看别人眼珠,也是色绿莹莹,像冬夜里狼眼那样既美丽又吓人。路下山,青绿葱葱,草香扑鼻,空气纯净,要想在这里找到灰尘简直比找金沙还要难。马蹄和车轮全被草汁染绿,连拖地套马杆尾根也绿。马拼命挣着嚼子,硬是低下头吃新草。杨克唯感到遗憾是,陈阵向他描述大片野花已经凋谢,全绿草色略嫌单。
包顺贵像发现大金矿,大声高叫:真是块风水宝地,翡翠聚宝盆啊,真应该先请军区首长们开着小车来这儿玩几天,打天鹅打野鸭子,再在草地上生火吃烤肉。杨克听得刺耳,眼前忽地闪过芭蕾舞剧《天鹅湖》中,那个背着黑色翅膀飞魔。
马队轻快地下山,走过个小缓坡以后,包顺贵又压低声音叫起来:快瞧左边,那条山沟里停着群天鹅,正吃草呐。咱们快冲过去打下只来!说完便带着两个猎手急奔而去。杨克阻拦不及,只好也跟着奔过去。边揉揉眼睛望去,果然在左前方个山沟里有片大白点,像小群夏季雪白大羊羔,白得鲜艳夺目,与刚才在望远镜里看到大天鹅样白亮。杨克憋得喘不过气来,他手中没枪,要不真想故意走火惊飞天鹅。狂奔段,白点还是不动,杨克几乎就要大喊。正在这时,几个猎手都突然勒住马,垂下枪,减马速,并大声说着什。包顺贵也勒勒马,掏出望远镜看起来。杨克也赶紧掏出望远镜,当他看清镜头里景物时,下子就蒙。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:那群白羊羔似娇艳亮色,竟然是大片野生白芍药花丛。前年初夏,杨克曾在旧草场山里见过野芍药,都是几株丛,零零散散,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大片。他恍然觉得这些芍药花,像是由群白天鹅在眨眼间摇身变而成。
包顺贵并没有感到扫兴,他反而又高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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