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争食,在这虎熊都难以生存高寒严酷蒙古草原,狼却如何能顽强地生存下呢。
陈阵由此看到草原狼艰难生存另面。繁殖能力很高草原狼,真正能存活下来,可能连十分之都不到。毕利格老人说,腾格里有时惩罚狼,也是六亲不认,场急降没膝深大雪,就能把草原上大部分狼冻死饿死。场铺天盖地狂风猛火,也会烧死熏死成群狼。从灾区逃荒过来饿疯大狼群,也会把本地狼群杀掉大半。加上牧人早春掏窝、秋天下夹、初冬打围、严冬枪杀,能侥幸活下来狼便是少数。老人说,草原狼都是饿狼后代,原先那些丰衣足食狼,后来都让逃荒来饥狼打败。蒙古草原从来都是战场,只有那些最强壮、最聪明、最能吃能打、吃饱时候也能记得住饥饿滋味狼,才能顽强地活下来。
小狼在食盆里急冲锋,陈阵越看越能体会食物对狼命运意义。在残酷生存竞争中,即使是良种,但若争抢不到食物,不把恐怖饥饿意识,体现在每根骨头每根肉丝上,它只能成为狼世界中矮小武大郎,最后被无情淘汰。
陈阵逐渐发现,蒙古草原狼有许多神圣生存信条,而以命拼食、自尊独立就是其中根本条。陈阵在喂小狼时候,完全没有喂狗时那种高高在上救世济民感觉。小狼根本不领情。小狼意识里绝没有被人豢养感觉,它不会像狗样见到主人端来食盆,就摇头摆尾感激涕零。小狼丝毫不感谢陈阵对它养育之恩,也完全不认为这盆食是人赐给它,而认为这是它自己争来夺来。它要拼命护卫它自己争夺来食物,甚至不惜以死相拼。在陈阵和小狼关系中,养育词是不存在,小狼只是被暂时囚禁,而不是被豢养。小狼在以死拼食性格中,似乎有种更为特立独行、桀骜不驯精神在支撑着它。陈阵觉得脊背阵阵发冷,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将这条小狼留住并养大。
陈阵最后还是打消在小狼吃食时抚摸它愿望,决定尊重小狼这高贵天性。以后他每次给小狼喂食时候,都会动不动地跪蹲在离小狼三步远地方,让小狼不受任何干扰地吞食。自己也在旁静静地看小狼进食,虔诚地接受狼性教诲。
转眼间,小狼肚皮又胀得快要爆裂,吞食速度大大下降,但仍在埋头拼命地吃。陈阵发现,小狼在吃撑以后就开始挑食,先是挑粥里碎肉吃,再挑星星点点肉丁吃,它锐利舌尖像把小镊子,能把每粒肉丁都镊进嘴里。不会儿,杂色八宝肉粥变成黄白色小米粥。陈阵睁大眼睛看,小狼还在用舌尖镊吃着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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