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算算,这些野物年吃草,要比全场十万牲畜吃草还要多几倍。咱们牧场这大,面积相当内地个县,可人口只有不到千人;要是知青不来话,全场人口连千都不到。就这点儿人,要想灭掉几百万鼠兔旱獭黄羊能办得到吗?
包顺贵说:可是这年多没见着几只野兔,除场部附近老鼠比较多,别地方也没见多少黄鼠啊,獭子獭洞倒是见不少。就是黄羊太多,上万只群大黄羊群,见着过好几次,还用枪打死过三四只呢。黄羊倒是大祸害,啃起草来真让人看着心疼。
乌力吉说:额仑草场好,草高草密,把黄鼠和野兔都遮住,你不仔细看是看不见。到秋天你就能见着,草原上到处都是堆堆草堆,那是黄鼠晒草堆,晒干再叼进洞。
黄羊还不算最厉害,它们光吃草,不打洞刨沙。可黄鼠、野兔和旱獭,它们又吃草又能打洞又特别能下崽,要是没有狼群,用不几年这些野物就能把额仑草原吃光掏空,整个儿变成沙地沙漠。你要是非要可劲打狼,再过三五年你这个主任真就当不成。
包顺贵嘿嘿笑说:只知道猫抓鼠,鹰抓鼠,蛇也吃鼠,可从来没听说过狼会抓鼠。连狗拿耗子都是多管闲事,狼还会管那点儿小事吗?狼是吃羊吃马,老鼠这点儿肉还不够它塞牙缝呢,狼怎会抓老鼠吃,真不信。
乌力吉叹道:你们农区来人就是弄不清这件事。你们要是不调查研究,真要误大事。是在草原长大,太解狼。狼是爱吃牛羊马黄羊这些大家伙,可是牛羊马有人看管,弄不好吃不着牛羊还得把自个儿小命搭上,黄羊腿快也不容易抓着,比较起来就数黄鼠好抓。从前草原上穷人,在荒年时候也是靠吃鼠肉活命。小时候当奴隶,吃不饱时候也常常抓黄鼠吃。草原黄鼠个大肉肥,小有扎长,二三两重,个大有尺长,斤多重,吃上三四只就能饱。抓多吃不完,就剥皮,晒鼠肉干,也很好吃,还可以储存。你要是不信,等有空抓几只烤好让你尝尝,那肉又细又嫩,当年苏武,还有成吉思汗,在草原上都吃过鼠肉。
包顺贵面露窘色。乌力吉不看他,只管说下去:有年,位领导到边防站视察,他是广东人。那天正好到边防站谈军民联防工作,他问草原上大鼠好不好吃,说很好吃,他听就说今天中午不吃别,你们就拿鼠肉招待吧。带个牧民民兵到草地上找几个大鼠洞,又提水桶往里面灌水,不到小时就抓回来十几只大鼠,鼠皮剥就是身肥白肉,那位领导看就说好。中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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